我看看夜空,万里无云,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就像一张空唠唠的黑布,跟我的心差不多。
龙伯说,“你心里装的人是谭先生吧。”
我没否认,龙伯叹气,“其实,我觉得谭先生人不错,他也许是伤害过你,可他知道弥补,你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
我看看表,“龙伯,时间不早了,您早点回房休息吧。现在有儿子了,您也该好好享享清福,苦了一辈子总算见着阳光了。”
见我不想多说,龙伯便不再多言,回了房间。
我坐在院子里,撑着脑袋对天空发呆,铃声响起才被唤回神,看到谭粤铭的名字,总觉得模糊。
他声音很轻快,听起来好像并没有事,“在干嘛?”
精神为之一振,随口道,“发呆。”
他哦了一声,问,“有没有想我?”
我说,“没有。”
他笑了笑,“你还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这么久也不来个电话。每次都要我主动,良心呢?”
我说,“没必要。”
他噎了一下,“你非要这么讲话吗?”
我说,“不然呢。”
他深吸了口气,“你就没一点担心我?”
我问,“我该担心你什么?”
他大概是很失望,叹了口气,“算了,迟早要被你气死。和你前夫怎么样,有希望复合吗?”
我笑了笑,“关你什么事。”
他也笑笑,“看来是没希望了。回来吧,他已经康复了,不需要你在边上献殷勤,等着赶趟的人多了去了。”
我问,“回哪儿?”
他道,“当然是我身边。”
我笑了笑,“你知道不可能的。”
他也不恼,“你总不能忘记你还有个儿子吧。”
南星是他最后的杀手锏,我才不上当,“我当然没忘,可那和你没关系。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是想切断我们的联系也不可能。”
他笑了笑,“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我明天带他去英国挑马。”
我沉默了一下,“去英国挑马?你还有这份心思?你不知道邵建平在查你么?”
连续三个加重语气的疑问句,只换来他呵呵一笑,“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这装聋作哑的也真够无情的,连个信儿也没跟我说过。”
我顿了顿,“需要我说么,陈扬天天跟在我身边,什么他不知道,我和钟庭距离超过一公尺他都会提醒,还真是个八卦的保镖。”
谭粤铭笑了笑,也没接话,只道,“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去吧,看能查到哪个地步。包括你前夫手里的东西,你以为我会怕么?”
我严肃道,“你不要当这个是开玩笑,虽然我很乐意看见你栽跟头,但看在你是南星父亲的份上,我还是送你一句,见好就收。”
他咯咯笑起来,“听没听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不会有结果的,除非……”
他很安全,我竟然有点小小的侥幸和惊喜,“除非什么?”
他道,“除非……”还故意卖关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关心。”
我翻了个白眼,“没事就挂了吧,我看你也没什么好下场。”
他笑了笑,“是,我没好下场你可以改嫁,我儿子呢,他不能没爹啊,谁会像亲爹那么疼他,对他而言我是无可取代的。最毒妇人心,说的居然是你。”
“秋思!”
听到钟庭喊我,我应了一句,谭粤铭冷笑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打的?”
钟庭端着一叠草莓,坐到我旁边,我点点头,他面无表情的问,“他说什么了?”
我捻了颗草莓,“没说什么。”
钟庭笑了笑,“没说点关于他屁股着火的事?”钟庭向来用词文明,不文明是代表他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我看着他,“我如果把你的话告诉他,再把他的话告诉你,那我是什么,双面间谍?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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