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等到要闭园了南星才答应离开,依依不舍和他的动物朋友们告别,说改天再来,弄得他爸恨不得把动物园搬回去,还一脸正经的跟我商量,“要不买块岛,给他建个动物园?”
我笑一声,“神经病。赶紧去吃饭吧,都快饿死了。”
他笑了笑,“遵命,老婆大人。”
什么情况,我和他还隔着大仇呢,这人竟然一点不当回事,那心脏是用什么做的。
晚餐地点是一家声名远扬的日料店,属于“进门高大上,室内低奢有”那一类型。
包厢装潢清寂,日式拉门,榻榻米,月牙窗,枫红色和氏璧灯,还有明治年间的壁画,处处充满东洋味道。
服务员全着藏蓝和服,双手叠膝,九十度鞠躬,字正腔圆,“生鱼船、什锦天妇罗,神户牛肉卷,清酒蒸毛蟹,江湖前握寿司,上齐了,请慢用。”
说完跪着退出去。
南星好奇的看着桌上的菜,问他爸都是啥,他爸极有耐心,从食物本身讲起,扩大到饮食文化乃至日本近代史,甚至提到菊与刀。
我心道他听得懂个头,果然孩子不明觉厉,一惊一乍,还出其不意问了几个战国时代的问题,关注点也很奇特,问丰臣秀吉家有没有动物园……
我瞧着那寿司,白醋饭配红刺身,放在黑色木匣里格外精致,妥妥的工艺品。
谭粤铭给他夹了一块带鱼子酱的,没加芥末,“儿子吃这个,黑鱼子酱蛋白质丰富,多吃点长得高。”
南星尝了一口,大约不是太喜欢,吃了几口就说,“爸爸,我想出去玩,外面有好多小朋友。”
我知道,他是看中了门口的儿童玩乐区,谭粤铭宠溺的说道,“你不饿吗?”
他摇摇脑袋,“不饿。”
我瞪他,“不饿也得吃碗米饭。”
他抗议,“我不饿,不想吃米饭,要去玩。”
没等我吼,谭粤铭就带着他出去了。
都说慈母败儿,我看当爹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一会儿他独自进来,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要什么事都依他,你想把他惯成什么样,人家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儿,你这样哪行,养成个纨绔子弟怎么办。”
他笑笑,“那你倒是给我生个女儿啊,女儿都没有谈什么富养。”
这人就会偷换概念,我无语。
他笑着走过来,不坐对面,偏坐我身边,随意的端了杯清酒,又拿桃花眼对我放电。
他穿的是白色pl衫,柔软的布料下是突突的心跳,以及火热的胸膛,衣服并不贴身,但稍稍一动,就能看见明显的肌肉轮廓。
见我盯着他出神,他笑了,戏谑的很,“看我做什么?”
我别过头,夹了块炸鱼放嘴里,囫囵道,“我才没有。”
他忽然捏住我的手腕,“看过一部老电影么,情节发展到这儿,男人会把酒杯一摔,将女人压在榻榻米上,然后为所欲为。”
我有些慌,“你发什么神经?”突然意识到什么,“谭粤铭,你巴不得南星到外面玩儿是不是?你是故意的,他饭都没吃多少……”
他没说话,一口将酒含嘴里,猛地扣住我下巴灌进去,还坏心眼儿的封住我的嘴巴,不让酒吐出来。
那酒不烈,可是卡在喉咙里也挺难受的,呛得我眼泪直流,而他硬是逼着我吞了才放开。
我一抹泪,“你神经病呀,你想干嘛,呛死我吗?”
他笑了笑,“醉了才会露出本性,醒着的时候都他妈在装,说的就是你。”
说完扶着我的后颈压向他自己,唇结结实实黏在一起,深深浅浅地辗转,“秋思,你说爱是什么。”
我被亲迷糊了,“爱是付出、牺牲,一心让所爱幸福,快乐。”
他在我耳边笑,热气一下一下灌进我的耳朵,挠着细腻的肌肤,“爱,是掏空,摧毁,不惜让对方伤心,必要时一拍两散玉石俱焚。你现在不就这么对我的么?我那么那么爱你,你却总让我疼,疼得心如刀绞。男人,没你想象的坚强,尤其是我这样的,脆弱着呢,所以,对我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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