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个词对南星来说,无疑是具有强悍冲击力的。
父亲是刻在孩子心上的英雄,天生如此。
南星睁着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他。
谭粤铭转头对我说,“我觉得他长得还挺像我。”
我瞪着他,“不要脸,谁像你了,尽胡说八道。”
他笑笑,“当然,也挺像你,我们俩各一半,挺好的。”
好他大爷,我无语。
他也不再和我胡扯,问南星,“你哪个季节出生的?”
感觉头顶直冒汗。
南星想了半天,笑着说,“春天,我和小燕子一起出生的。”
谭粤铭皱眉,“春天……”然后看着我,“不该是秋天吗?”
我说,“什么秋天,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六月出生。”
心道还好南星不懂,自己瞎胡说,谭粤铭一定也迷惑了。
接着听见他问,“他为什么姓李?”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南星就认认真真的说道,“因为我爸爸姓李,我舅舅说,我爸爸是坏蛋,我还没出生他就扔下我和妈妈跟别的女人走了。”
别说谭粤铭,连我都挺惊讶的。
龙泽什么时候跟他说的,怎么事先也没和我商量沟通呢。
但见谭粤铭困惑的样子,我决定不计较,并且要给龙泽点赞。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钟庭,问我人在哪儿。
我说,“在幼儿园活动室。”
他道,“我也刚到幼儿园门口,来接南星。”
大抵是听见钟庭的声音,南星把电话抢过去,很兴奋,“钟叔叔,我今天用泥巴捏了灰灰的样子,我一会儿拿给你看,灰灰在家陪外公,我可想它了。”
不知那头钟庭说了什么,南星高兴得大喊大叫。
完了拉住我,一脸急切,“妈妈,我们快去找钟叔叔吧。”
他是没看到某人黑得像包公一样的脸,拉着我往楼下走。
谭粤铭没动,怒气、不甘、困惑,混杂在一起,陷入沉默。
我转头对他道,“谭先生,虽说是你非要跟着我的,但我还是得谢谢你送我,我和南星先走了。”
想了想,再见这种话也不用说了。
不料他两步上前,抓住我的胳膊,“你还喜欢他吗?”
我说,“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南星在边上歪着脑袋补充,“我也不懂。”
我失笑。
谭粤铭低头看了小家伙一会儿,问我,“你敢不敢带他去亲子鉴定中心?”
我皱眉,“去那儿干嘛?”
他冷语,“做亲子鉴定。”
我装傻,“做亲子鉴定,和谁?”
他道,“当然是和我。”
心底蓦地一颤,面上却露出荒唐的笑,“谭先生,你是不是有妄想症,莫非你认为南星是你儿子?”
他道,“难道不是?”
我嗬了一声,“荒谬!”
他一脸严肃,“那你敢不敢让他和我去?”
我说,“我不是你,不会陪着你发神经。”
他笑起来,很肯定的说,“因为你不敢。”
我火了,“是不是只要做了鉴定,你就不会纠缠我。”
他反而有点迷惘,他其实根本不确定。
我只有态度坚决,才会打消他的疑虑。
我说,“你不是想做鉴定吗,那我们今天就去,你去吗?现在。”
他愣愣看着我,“你真的不是她?”
我无奈得很,“谭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而且我知道,你是有妇之夫,我虽然是个单亲妈妈,可我也爱惜名誉,还请你不要拉我下水。”
他看着我,有些烦躁,“我那个是契约婚姻,随时可以解除,再说我也没碰过她……”
我打断他,“你不必和我说这些,你的事和我不相干,我只问你是不是做了鉴定就不纠缠我。如果是,我们马上就去。虽然这做法实在是无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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