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头上的雨停了,一回头,原来是钟庭,穿一身黑色大衣,撑着把黑伞,怀里还抱了一束白菊,整个人清俊肃穆,带着一种浓烈的禁欲气息。
他将我拉起来,又把白菊放在爷爷墓前,盯着墓碑不发一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道,“秋思,回去吧,小心着凉。”
说到着凉,我突然想起医生的话,钟庭不能感冒,一感冒病菌可能侵入引起心脏病变。
我擦了擦眼泪,和他一道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赌气,回家后我便开始和他冷战,除了在图图面前,一句话也不和他说,他去哪儿做什么我也不问。
冷战原本是他最擅长的,现在发现,我也不比他差。
说什么这次我都得离,只是没想到,他的对策会是拿百年开刀,以威胁我。
正睡得蒙蒙香,突然接到宫城来电,“李秋思你在干嘛呢,还不赶紧来公司。陈亮、康雅、江平津辞职了。”
轰的一声,犹如晴天霹雳!
在风雨飘摇的时候,三位高管同时辞职,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顾不得许多,我随意洗漱了一下,甚至没化妆,套了件风衣直奔公司。
路上给钟庭打电话,无人接听,气得我摔了电话。
办公室空空如也,三位高管都不见人影,我气极了,“反了这是,连面都不见一下就走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宫城站在一边,手里捏着信封,“这是辞职信,请李总过目。”
我一把将信仍在地上。要知道,陈亮是当初陪爷爷共同创业超过25年的老将,任管理层及董事会工作,康雅是执行董事,兼着公司高级副总裁,位置仅次于钟庭,江平津则是销售之王,他若出走,势必要带走最精干的销售团队。
宫城递了水过来,“冷静一下,你就不能学学你老公,万事莫乱阵脚。”
说完把地上的信封捡起来,复又递给我,“你还是看看人家怎么说嘛,辞职总是有理由的。”
我平复了一下心绪,拆开信封,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来气。
这都是些什么破理由。
陈亮是“要投入更多时间于家庭”,要知道他刚刚才离婚哪来什么家庭。
康雅是“因身体原因离队休养”,她可是跑过三十场马拉松的暴走狂,身体原因,呵呵哒……
江平津则更可笑,要卸下工作备战珠峰,打场篮球得喘半小时的主儿,还登珠峰,登个蛋!
把信撕得粉碎,撑着额头叹气,此三位离职消息一旦公布,不敢想象股票会跌成啥样,直接破产也是可能的。
钟庭,算他狠!
我看看宫城,“你去联系他们,我要和他们面谈。”
他道,“关机了。全都关机了。家里也没人。”
没等我与几位高管面谈,更崩溃的事又来了。
未经我允许,公司直接发出公告以及钟庭的两封公告信,宣布了高管离职的消息。
几乎是同一时间,有媒体大字刊发了百年寒冬:高层震荡,二把手集体出走!的报道,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股东的电话接踵而至,简直如催命符,我只好关了手机。
宫城出去又进来,“证券公司来电,有股东在抛售股票疯狂套现,而我们手里的钱根本买不了多少,就算把不动产都卖掉,变现也来不及。”
我暗骂了一声,给周振打了电话,让他马上找到钟庭。
回电倒是快,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问,“现在,还想不想离婚?”
为了让我不离婚,他都干了些什么呀,我一句话也没说,挂了电话。
不得已,只好打给谭粤铭。
我很清楚,所有爱情一旦沾上利益,都不可能再纯粹,而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电话是一个女人的接的,声音清脆,且非常从容礼貌,“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说我找一下谭粤铭。
那头顿了一下,说,“很抱歉,他正在洗澡,我一会儿转告他给你回复过来,你看行吗?”
我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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