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粤铭很不客气的瞪我一眼,那老太太又看了看他,表情古怪,像认识又不大确定,这时屋里的保姆喊她,“张太,你儿子来电话了。”
老奶奶眼里顿时露出惊喜,“小姑娘,我去接电话了啊”,说完转身就回家去了。
我问,“这老奶奶是不是认识你?”
他没说话,拉着我继续往楼上走。
走到七楼停下来,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门,“进去坐坐。”
屋子显然是精心打扫过,一尘不染的,地上铺着地毯,是纯手工的波斯毯,上面放着两组沙发,旁边是酒柜和吧台。
酒柜里放满了酒,有色泽橙黄带红的苏格兰威士忌、芝华士,色泽透明清亮的荷兰金酒波儿斯,琥珀色的龙舌兰、玛丽亚,黄色的天杯雪利……全是身价不菲的名酒。吧台上放着煮咖啡的虹吸壶。
他从背后抱住我,“妖精,竟敢说我是你哥,那哥哥会对你这样吗……”
说着就咬我耳朵,一点一点的,如蚂蚁啃噬。
我一转身推开他,“你怎么会有这儿的钥匙?”
他说,“这是我家,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我父母死后,这里就不再是我家了,住着别人,现在我又把它买了回来,却再也找不到儿时的味道。”说着顿了下,幽幽道,“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我说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只能向前看。
他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我也想往前看,可我又是个记仇的人,我一直都在说服自己忘记,而我也只真的快忘了,但是不可以,所以我需要这个房子来提醒我自己,记住一些事。”
我正要问点什么,他突然放开我,“你坐会儿,我给你煮咖啡。”
咖啡加白兰地,喝过的人好像很清醒,又有点醉。
我说,“谭粤铭,假如我和钟庭离婚,你愿不愿意娶我?”
他笑了,“你猜?”
我说,“你肯定不愿意。”
他问,“为什么?”
我说,“原因有两个。第一,我是二婚,这在常人眼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以你的身份怕是难以接受。第二,你是只花蝴蝶,你根本不愿意把自己扔进婚姻牢笼,每天面对一个女人,你会厌倦。”
他伸过手,抚摸我的脖颈,“李秋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当然我是说如果,请认真回答。”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那得看你是怎么骗了,如果你骗我一阵子,那我就离开你重新找个男人……”
我话没讲完,他欺身上前,“你敢!你要是敢找别的男人,我就弄死他再找你算账”说着就对我……像只穿着衣服的兽,没有道德,没有礼节,没有退让,还大言不惭,“情x是下等的最快乐,越是粗俗越快乐…”
我说你胡说,女人都喜欢谦谦君子。
他笑了两声,放开我,“瞧你,逗你玩儿呢,这么认真做什么。”
总觉得今天的他很异常,可又不晓得从哪儿问起,就见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走吧,我送你回家,再跟你待下去我真要变禽兽了,到时候收不住手你恨我都没用。”
回到家,钟庭正帮图图做水车模型,幼儿园的劳动课要求的,她之前找我,我在忙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到忙我能有她爸爸忙吗,还是耐心不够啊。
钟庭手是真巧,一个水车做得跟工艺品一样,又精致又美观,放在水下滚滚而动,演绎着古老的灌溉工艺。
图图看得小嘴一张一合,只觉得神奇有魔力。
钟庭在边上细致的给她描述构造原理,语言趣味生动,怎么看都是个可以打满分的爸爸。
抛开个人感情不说,谁要是离开这样的男人,绝对是孩子吃大亏。
看到我进来,图图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妈妈,你看爸爸给我做的水车,爸爸说这是古代的自来水工程。”
钟庭说,“你妈妈是学机械的,让妈妈跟你讲,她最厉害了。”
我说好多年没翻书,都忘了。
图图安慰我,“没关系,爸爸讲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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