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过去不过半个钟头,皇朝的确是有皇宫的派头,如一座巍峨又光芒四射的山耸立在城中心,门口全是身长九尺的安保人员,一个个面容冷峻,目光如炬,眼神如激光枪扫视四周,随时关注着不速之客及可疑人员。
见这阵仗,本以为进去会有难度,没想到钟庭出示了证件,保安立刻变得恭敬,即刻放行。
我说你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说会员通行证,见我死盯着他,又解释道,“为了方便谈生意办的。”
我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心想如果他不办我就得办,他不来蹚浑水我就要蹚,而我自始至终离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都挺远的。
想来他在这浑水里蹚好些年,却没沾染丝毫不良习气,可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了,周敦颐那篇名垂千古的爱莲说,倒是可以赠他一幅。
皇朝我还是第一次来,其实与我去过的许多会所并没有太大差别,甚至装修风格也差不太远,反正都一个字,贵。
我给方才打电话那人回了电话,他说在三楼最尽头的包房里。
钟庭走在前面,“你跟我身后,我大概知道双儿这次得罪谁了。”
看他那神色,是挺严肃的样子,莫不是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吧,心中不由忐忑起来。
包间里的氛围是严肃的,几个年轻人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不知经历了什么吓成这幅样子。
林双儿被人捆在一把椅子上,也许是防止她闹,嘴上还贴了张胶布。
正中央放着一把木椅,椅子上坐着个男人,板寸头,穿件酒红色衬衫,皮肤黝黑,五官突出立体,大约三十五六岁,一双眼睛让人想到翱翔在高原的鹰,自由不羁,桀骜不驯。
从气场上看,这位无疑是就是老大了。
正想说点什么,那男人看向我们这边,准确说是看着钟庭,咧嘴笑了起来,“钟先生,好久不见,您可真是稀客啊!”
钟庭弯起嘴角,“邢九爷兴致也不错嘛,同几个小孩子计较起来,你是逗他们几个玩的吧。”
邢九爷?九哥?
脑子里一下就反应出连香与冷露的对话,会是一个人么?
我正要说话,钟庭拿手挡了我一下,眼睛盯着那男人,“邢九爷,今天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把人放了,事后再好好谢您。”
邢九笑了笑,没说话,又挖挖耳朵,目光一定,“不能。”
钟庭正要说点什么,邢九抢先说道,“钟先生不会记性这么差吧,上次拒绝我拒绝得那样干脆,我这次又凭什么卖你这个面子。”
钟庭笑了笑,“我听说的邢九爷可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你我怎么说也是朋友,可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邢九大笑起来,“朋友?那好,我今天就卖你这个朋友面子,不过为了体现诚意,我想我们得干一杯,毕竟钟先生这样高风亮节、豪不媚俗的人同我们这样的人交朋友,那是邢某人的荣幸,不喝一杯说不过去。”
说完拍了拍手,立刻有人端着两杯酒过来。
邢九拿起酒朝钟庭走过来,“钟先生,请随意选一杯,放心,这只是酒,绝没添加任何东西。”
待他走近我才看清他的脸,伤痕无数,有刀子割过的,也有什么东西烫过的,总之这是一个充满故事和危险的男人,而他手里那杯酒,也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林双儿在那边挣扎,看着我拼命摇头。
我看了钟庭一眼,“老公,承蒙邢先生看得起,不如你们学古人那样喝个血酒如何?”
钟庭没说话,邢九转头盯着我笑,“弟妹这提议倒是有点意思,你说说怎么个喝法。”
我从旁边那了个空酒器,将邢九手上的两杯酒倒了进去,“你们可以滴血入酒再分饮。”
邢九看了我两秒,笑了笑,“好啊,就听弟妹的。”
说完直接拿匕首割开手指,往酒中滴了三滴血,看的我心惊胆颤。
钟庭也有样学样,我还真担心那匕首不干净,染上什么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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