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裁决长巴顿【上】 (2-1)

淅淅沥沥的小雨洒落在哥特兰的街头，夹杂在雨水中的薄薄一层雾气，更是使得哥特兰街头只有很少人在行走。

教皇陛下的车队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由于雷恩主教的死亡，使得这座主城内并没有一名主教坐镇，但这并不会影响什么。

除去圣都科特，哥特兰是作为整个光明之国第二重要的城市，一名主教的镇守只是其常规力量，而在哥特兰背后隐藏的力量没有人知晓到底有多少。

五百多年的时间过去了，自从哥特兰公爵背叛玛塔尔大帝之后，这座城市便一直繁华至今，无数次别有用心的势力前来，都未能破坏这座繁华的城市一丝一毫。

几个小孩子正在哥特兰图书馆门前的街头进行着小心翼翼地打扫，教皇的车队曾传过来这条街道，而狂欢后的市民们在地留下了许多的垃圾，他们正在清理这些垃圾。

这是一项轻松且收益还不错的临时工作，若不是图书馆的守门老人为他们争取，也许这些孩子，不，不是也许，而是一定拿不到这份工作。

因为他们都是残疾孩童。

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孩子中有的少只耳朵、有的是哑巴、还有的左边袖子空荡荡的。

平常时候他们很少会走出来，只有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工作给他们，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差事了。

在亚瑟没有成为超凡者之前，这些残疾孩童能吃饱肚子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即使是亚瑟现在并不缺钱，这些孩童也没有放弃这份临时工的机会。

这是他们难得能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候，也是难得能在街头转一转的时候。

若是天气好的时间里，他们可不敢随意在街走动，虽然这是哥特兰，来来往往的商贩对于各种各样的人都不会太在意，但他们毕竟是残疾者，特别是在神圣裁决所的人眼里，他们便是怪物。

丑陋的怪物，恶心人的杂种，令人恐惧的怪胎……

各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称呼，都会从见到的民众口里传出来，这仅仅是最轻微的痛苦，更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别的孩童对他们投掷的石块和垃圾，甚至还有不怀好意的贵族和狂信者想要烧死他们。

一名只有半点耳朵的孩童，正在往前方走去，他全神贯注地盯着一枚掉落在地面的铜币，对于他来说，那可是能买半枚黑面包的财富。

他是如此集中精力，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向地捡去，以致于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人影。

一只看起来便十分贵重的靴子踩到了铜币面，令残疾孩童不自觉地抬起头来，他看到一名长着鹰钩鼻、深褐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漆黑中带着红色条纹的主教袍，正眯着眼睛看向自己，一股压抑不住的寒意从他心底升起。

危险的直觉让这名孩童迅速放弃了那枚铜币，他带着垃圾袋，慌慌张张的朝后方跑去。

“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如此多丑陋的孩童？”

鹰钩鼻的声音在这沥沥淅淅的小雨中更显得有些阴冷，没过多久，他身后便出现一名黑色主教袍的方脸男子回应道。

“裁决长大人，他们是哥特兰图书馆的守门老人聘请过来清扫垃圾的，不会……”

“清理掉他们。”

鹰钩鼻有些不悦地打断了那名主教话语。

“可是……”

那名主教似乎还想解释什么，但却再次被鹰钩鼻打断。

“不要让我说两次同样的话语，这座城市不需要丑陋的东西存在，它会影响我的心情。”

话音刚落，鹰钩鼻便不再理会那名方脸主教，继续迈着步子朝哥特兰大教堂方向走去，他走的无声无息，一会儿便离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哎……”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黑袍主教嘴里传了出来，他招招手，招过来一队身着黑色皮甲的剑士，对他们说道，“去吧，按照巴顿大人所说的做，手脚干净点。”

这队黑色皮甲的剑士点了点头，便朝那些孩童走去。

最开始跑走的那名半耳孩童早就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同伴，看到远处突然出现的黑甲剑士朝自己走来，更是让他冷汗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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