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绿洲的另一头。狂风把他们后背的衣服紧紧贴在脊梁。
这是顺风。
“用我给你数数吗?”瑾年问。
“不用。射箭我比你在行。”西塘说着。把箭搭到弓。拉满了弓弦。
西塘闭了下眼,辨了辨风向。抓住一个风势稍小的时机。
嗖——
那支箭在半空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箭前端绑着的火磷石在空气中一摩擦立刻着火。如一道流星般射出去。
瑾年眼看火箭射入其中一颗椰枣树。
沙漠的树木干燥,一点就着。这时一阵大风刮起。呼的一声,一棵树完全被点着。之后那一片树林都沐浴在熊熊烈火之中。
完美。
瑾年攥着刀柄。给西塘递了个眼色。道:
“一旦有人出来。杀。”
他们打定主意,眼光向绿洲四周望去。静静等候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出现。
绿洲中的动物们惊慌的四下逃跑。可是,就是没见有人出来。
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大火已经快要熄灭了,绿洲一片狼藉。可是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会不会被烧死了?”西塘问。
瑾年皱皱眉。“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远远打着狼眼手电,四下打光,确信每棵树都没人。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进绿洲。
地散落着沙漠动物被烧焦的尸体。万幸。那弯月牙泉还在,水没被烧干。
西塘道,“不管那个人是谁,他已经逃跑了。只是咱们没看见而已。现在这地方归我们了。”
瑾年默不作声。来到水池边。总觉的什么对方怪怪的。
瑾年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片绿洲不到十亩地。他确定刚刚没有看到有人逃出来。
如果他没出来。会去哪儿了呢?
西塘已经开始喝水了。
瑾年心里猛地一紧。不好!
“西塘!快跑!”
西塘诧异地抬起头。
水面泛起一片涟漪。
噗!
瑾年眼睁睁的看着那枚子弹打穿西塘的胸口。他嘴里呢喃了一句什么话,好像是个女人的名字。之后一声不响的倒下。
水里豁然站起一个穿着白色潜水服的人影,端着枪,把枪口移向瑾年。
瑾年一个箭步躲到一颗大树后面。
噗!噗!噗!
一连三发子弹尽数打到树干里。
“可恶!”瑾年后背冷汗津津。“都怪我!我害了他。”
瑾年紧紧攥紧刀把。
寂静,漫长的寂静。
他是谁?他哪来的潜水服?他的枪?他为什么有枪?……所有这些疑问扑面而来。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
瑾年现在可谓是性命攸关。
他为什么还不现身?他到底在等什么?
瑾年想要看看那个人的情况,从树干背后弹出半个头来。
嗖——
一颗子弹几乎擦着瑾年的鼻子过去,他赶紧缩回头,之后瑾年听见一声啪嗒声——这是食指扣动击铁的声音。但是第二枚子弹却没有发出。
他子弹用完了?
瑾年大声道,“你没子弹了!投降吧!”
接着,他听到人在水中移动的声音……他要逃走!
瑾年立刻闪身而出。
看见那个穿潜水服的人正在往对面的岸边游去。
“别动!”瑾年迅速捡起西塘的弓箭,箭头瞄准对方的脑袋。
看见对方回头举起枪。瑾年想都没想就放了箭。对方的子弹擦伤了他的胳膊。但是瑾年的箭已经进对方的胸口。
对方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湖水。
瑾年忍者疼,大步冲去。掀开对方的呼吸面具。
瑾年呆住了。
这个人……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书呆子。而是神源鲸。他最大的敌人。
瑾年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的杀死神源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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