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帝还是个病秧子,子嗣又不昌。”
夏渊轻点食指,稍稍停顿了一下。斩诺一边听,一边揣度夏渊给他说这些的意图。
“这样一个国家,还能位列九大帝国。”夏渊似笑非笑地看向斩诺,“你可知道为何?”
斩诺盯着羊皮卷看了半响,忽然前一步,手掌按在成君的疆域,“因为成君在中间挡着。”
“没错!正是因为成君在中间挡着。与禹迹毗邻的另一个帝国是蛮西,可丘黎族并不热衷于开疆拓土,因此其他大国若想倾吞禹迹,除了借道中都,只能借道成君。”
“中都是神谕塔的辖属之地,鲜有国家敢不经神谕同意变让军队踏足中都。
而成君和禹迹的国力如今排在九大帝国末端,如同两个难兄难弟,成君又怎可能放其他国家入侵禹迹?两国国主素来交好,求得就是个相互扶持。”
“因此禹迹帝国虽然摇摇欲坠,可依旧名列九大帝国。”
“可就是这样一个打仗屡战屡败的国家,却十分崇尚武艺,每年都要举办演武大会,皇帝常常莅临,亲自挑选武艺高强之人充作亲信。在禹迹国,你若非家财万贯,想要出头便只能参加演武大会。”
听夏渊这么一说,斩诺忽然就有了疑惑,“王爷,既然是个崇尚武艺的国家,为何战争又总是失利?这么多年来,没有出过哪怕一个位列名将录的将军?”
“有武艺并不代表有谋略,有钱人都去买了官爵,穷苦人家能习武已是一等一的难事,又能去哪里学习兵法谋略?
而沧氏皇族代代都是病秧子,害怕武将得了兵权以后会拥兵作乱,因此每有大战必派一监军随行。
那些监军的官爵皆是重金购买的,期望那些棒槌懂什么兵法谋略?而偏偏这种人又最喜欢在战场指手画脚。
你想想,这样的统军高层如何能打胜仗?”
“战败了皇帝又得杀人泄民愤,那杀谁呢?当然不可能杀他的财主们,于是领军大将便成了替罪羊,正因如此,禹迹虽然年年举办演武大会,可国内的武将依旧寥寥可数。”
斩诺轻点脑袋,只是依旧不明白王爷向他说这番话究竟意欲何为?
夏渊手指下移,指尖停在一处绿色标记之处,依旧是在禹迹境内。
“禹迹看起来并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可是世人总会被它孱弱的外表所蒙蔽,又有几多人还记得禹迹这块疆域为何能最初能位列九大帝国?”
夏渊抬手,又猛地戳了下去,指尖稳稳落在那处绿色标记的位置。
“这片地方,唤作圣西明亚,是全天下最大的草场,拥有它,就能培植出整个荒土最强大的骑兵!”夏渊目光灼灼,语调斩钉截铁。
斩诺浑身一震。
当年夏渊游历至圣西明亚,被那万里翠绿震惊地久久难以平复,站在圣西明亚的边缘,放眼望去,视野无需任何起伏,几乎能将目光直送到草场的尽头。
那仿佛是一张平坦得没有丝毫褶皱的绿布。
夏渊去的时候,正值春季,目力所及,皆是绿茵,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当是人间神居处。
可就是这么一处水草肥美的草场,被现任国主沧有弈将大部分圈为皇家狩猎场,丝毫发挥不出它本来的作用。
荒土大陆有两条大河,皆是起源于遮天山脉,一条叫芜江,一条叫荒河。
荒河是一条宽广曲折的大河,途径禹迹,却没有像芜江那样纷繁复杂的分支。
沧氏立国之初,历时十五年,凿出河道给荒河开辟出了一条支流,称作洪渠,流经那时土壤并不算肥沃的圣西明亚,最后汇入大海。
从此,圣西明亚被荒河主干道和新开劈的洪渠呈三角状包围起来,数百年滋润下来,那边土地被称为天下最肥沃的土地都不为过。也正是如此,圣西明亚又被称作河间草场。
不泯骑的坐骑,便是产自河间草场圣西明亚。
所以……
夏渊霍然抬头,“从今日起,偏西十二域不再有斩诺这个人,你将成为禹迹藩属国的一个穷苦习武人,在父母意外身亡之后,去禹甸城参加宗主国的演武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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