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那个不泯骑卫卒,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他们脖子中的,不是夺命的毒箭,却是能麻痹人神经的毒素,中之则晕。
若不是他皮糙肉厚,在被击中前又恰巧偏了偏头,那毒针可就不只是斜斜地嵌入他脖颈的厚皮了。
“刚……”他努力半撑起眼皮,右手食指指向月门方向,“刚……走!”说完这两个字,他再也抵挡不住那股晕厥感,彻底失去了意识。
斩信猛地回头去看月门,随即撑起身来,随手指了一个人,“你留下!”然后挎剑冲出,“其余人,随我来,用你们此生的速度去寻。”
“找不到人,给我提头来见!”
斩信奔出去,瞬息之间便消失在了月门后。其余卫卒方才反应过来,纷纷疾驰而出。
……
“王爷,我还想多嘴一句。”赫连于在院门不远处停步,转头去看夏渊。
夏渊抬起左手,看也不看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需多言,我自有分寸。”
随即,朝那月门走去。
“你们站在此处作甚?”夏渊踏入那院子之后,便发现两排不泯骑的军士按剑而立,神色哀穆地看着自己。
没有人回话,夏渊只好沿着他们围出来的过道朝前走。
那两排人围出来的过道尽头,是他和隐洛己所住的屋子。夏渊停在门外,看了一眼身后同样迷惑不解的赫连于,然后推门而入。
“王爷?”推开门,迎接的不是隐洛己,而是抱拳而立的斩信。
夏渊目光下移,看到斩诺朝着大门方向,跪在厅堂的中央。他的脚边,躺着一具尸体。
斩诺看到夏渊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想要站起来行礼,斩信见此,猛地一脚踹在弟弟的膝盖窝,将斩诺再次狠狠地砸在地板。
“跪好!”
夏渊瞥了瞥眉,扫了地那具陌生男子的尸体一眼,目光在朝屋子里四处搜寻。
他今晚遇到了太多事情,似乎已经忘记了惊慌的感觉。
“洛己呢?”他死死盯着斩信的眸子。
“洛己姑娘……在内屋里。”斩信伸出手,朝内屋遥遥一指,瞥过头,不敢触夏渊的目光。
夏渊又看了垂头趴在地的斩诺一眼,这才掀开珠帘,进了内屋。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夏渊的身影又从珠帘后探了出来。外屋的景象和他进去之前一模一样。他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把手放在简陋的木桌。
“谁来说?”夏渊淡淡地道,直到此时此刻,他的脸还看不出任何喜怒。
隐洛己只是昏睡了过去,并没有性命之忧。
斩信和斩诺发现,方才一两个时辰不见,王爷似乎变得深不可测了起来。
斩信瞪了弟弟一眼,前一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我估摸着,应当是晚宴结束之后不久,有人来找这个蠢货,说是王爷有难,要他带人去解围。”
斩信再次瞪了弟弟一眼。
“然后这个蠢货就带了十个人出去了,只留了三个人守在这院子里。
好在王爷让我等先行回来,这才及时发现了异状,我立刻派人去寻,在离此处约莫两里的一处巷道,发现了挟持洛己姑娘的贼人。
我们想留活口,可对方是个死士,咬舌自尽了。”
斩信越说越来气,恨不得将弟弟扒皮抽血,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都会当,简直就是个十足的蠢货。若不是他及时回来,若不是不泯骑动作异常迅猛。
后果,不堪设想。
“那小太监来传话,说是大哥你派来求援的,我心忧殿下的安危,哪里来得及细想。”斩诺觉得自己很委屈。
不狡辩还好,一狡辩斩信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又噌噌噌地窜了来。
“你个死蠢货。”他走到弟弟身前,揪起斩诺的衣襟,攥紧的拳头像是流星般砸落下去。
斩诺被巨大的力道掼倒在地。
王爷没有发话,最重要的是王爷没有发话,斩诺知道自己这回是摊大事了。
斩信扯起弟弟,一脚踩在他的小腿,逼迫他重新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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