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会敲打那夏渊,你不必在朕面前扮作可怜兮兮的模样。”君谏松开捏紧的手掌,又咳嗽了几声,缓过劲来后,他用食指轻敲王座的龙头扶手。
“只是先前你也说过,那夏潜薨殂的时候,偏西境内万民奠祭,他夏氏在偏西如此深得民心,而十几年前朕随群臣一把捋光了他夏氏的家产,夏潜若是心中怨恨,对他儿子有所吩咐,那夏渊这王爵是不是对朕有威胁?该不该找借口罢去?”
君谏一口气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大辅宰。什么异兽不异兽的,若不是大辅宰谏言,他也难得派人去讨。
可他不重视那异兽并不代表他不重视皇家的颜面,夏渊蓄意羞辱自己的御使,那便是眼里没有自己这个君。
“我犹记得前朝有皇帝行酌金夺爵之事,若是这夏渊有威胁,朕便可借助此次贡的寿礼之事,将他的爵位再给削了。”
“臣以为,不必如此。”
“你有什么看法。”
“夏氏虽在偏西十二域深得民心,然而那里终究是贫瘠之地,饶是给他夏渊发展一百年,也难成气候,断不可能对陛下的江山造成威胁。
况且从他夏渊的军马入了汉城我便一路遣人留意,马和甲都还入得了眼,但是跨马的武士大都歪斜颓萎,没有丝毫威仪。
大抵是将钱财尽皆花在置办那些衣甲和马匹了。”
“当初那夏潜自己吃力不讨好,要兜下偏西的烂摊子,不过是换来一个人财两空的结果。
听闻他唯一拿得出的只有几百人的亲卫军,而且尽皆是贼人出身,也就是护送夏渊入城的那些人马,如此偏西王,何惧之有?
既然如此,陛下又何不利用他夏渊再从偏西捞多一些利益?”
“偏西十二域的居民大抵都是夏潜当年收留的十二支蛮夷,皆是些化外之民,不晓礼仪尊卑,算不得人族,更算不得我成君子民,他们住着我成君的土地,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君谏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大辅宰所言之事。
“臣有一计,可解得陛下之愁,还能让他夏渊自绝名声于偏西十二域。”
“不要在朕面前卖关子!”君谏冷哼一声,忍住了咳嗽之意。
大辅宰赶忙躬身作揖道,“此计关键之处便是增加税赋!陛下下令增加偏西十二域的税赋,那夏渊定是无力交付,必然要在偏西十二族的身再行压榨,届时便会民心尽失。”
“这局不容易破吗?偏西十二域的人岂能不知道加税的是谁?这不是把矛头往自己身招吗?”君谏的手指顿了顿,撇着眉头。
“臣自会叫人传话出去,说是那夏渊不愿意献异兽才招致的惩戒,陛下龙威,那等蛮夷何敢将怨气发在陛下身。
再者说,汉城离偏西十二域千里之遥,那些蛮夷自会把近在眼前的夏渊视为罪恶之源。”
君谏若有所思,“他届时若是真的献那驳兽,又如何?”
“依臣之见,他夏渊乃是心高气傲之人,决计不会献那异兽,否则何必羞辱犬子。
退一步讲,若他真的迫不得已献了异兽,陛下收下即是,陛下的怒火哪是他夏渊事后补救就容易消去的?偏西十二域还是会把矛头指向他!”
“不不不!你这计谋前半截是天衣无缝的,可后半截却不稳妥!”君谏忽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朕觉得,在半路截杀那异兽,再栽赃陷害说是他夏渊对朕有怨气,故而半路杀死异兽,这样一来,赋税依旧增加,他夏渊连异兽也得赔了去。
朕虽然得不到那所谓的异兽,但是可以确保偏西十二域那些贱民的怒火都集中在夏渊身!”
说完后,君谏似乎对自己的计谋很是满意,竟然下意识笑了笑。
大辅宰闻言,却是心头一跳!杀了?我搁这拐弯抹角谋划了这么久,陛下你最后就打算杀了?
可是还能如何呢?难不成还敢忤逆陛下的心思?君谏是极为强势的君主,治下又严厉,连自己儿子的话也从来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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