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夏渊看到斩信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开怀大笑。
斩信比他小一岁,而斩诺比他要小两岁,前些日子才行过弱冠礼。
赫连于如今更是才十六岁,不过心智早熟,体格更是颇为魁梧,因此旁人一般看不穿他的具体年纪。
他们几个自幼一起玩到大,不会因为身份而产生隔阂。
“去!都去!”夏渊大手一挥。
斩信愣了愣,扭头去看父亲。
斩言白了他一眼,“王爷都发话了,我难不成还敢留你?”
斩信眉头一挑,朝夏渊露出笑意,从军士手里接过缰绳,牵马走到了弟弟旁边。
“曾伯呢?”夏渊扭头,他原本还有些事情要吩咐曾沥的,可是好像出了偏殿之后就没见着他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人知晓。
“臣来了!”曾沥挤开人群,站立在夏渊面前,双手奉上一柄雕饰精美的配剑,“这是老王爷的佩剑,王爷带上,彰显尊贵。”他恭敬地说道。
夏渊看着那柄刀鞘漆黑如墨的宝剑,一时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王。这是一柄古朴厚重的玄铁剑,经历过无数次淬炼,出自赤县铸剑世家之手,是成君开国皇帝对夏氏先祖的御赐,唤作夏启,算是夏氏的传家之宝了。
他抬手拂过剑格上雕刻的铭文,又攀上那缠着黑麻线的剑柄,轻轻朝外拉了一丝。
一抹乌金色的亮光兀地闪现出来,像是黑夜里骤闪的日光,晃得夏渊睁不开眼睛。他猛地一推,合上剑身。
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大都被先前那道光晃了眼睛。
“许多年没有拔出来过,锋芒都蛰伏在里面。”曾沥幽幽地赞叹了一声,低头垂立,把手抬得越过了头顶。
夏渊从曾沥手中捧过那柄剑别在腰间。
他示意曾沥附耳上来,随后凑上去对他说了几句话。
曾沥听完惊讶地看了隐洛己一眼,又赶忙挪回视线,对着王爷点了点头。
夏渊面露笑意,牵起隐洛己柔软的手上了第一辆马车。
侍立在一旁的不泯骑军士当即翻身上马,随着斩信一声令下,齐齐一夹马腹。
二十五匹黑马长嘶叫一声,迈开了蹄子。
清一色的黑马黑甲簇拥着偏西王的车辇,缓缓驶进了正午的烈日中去。
曾沥原本还有很多事情要叮嘱夏渊,可是方才他附耳听到的那番话让他意识到,夏渊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顽皮的世子殿下了。他现在是偏西王,而且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
他一直盯着马车,直到它越过一道丘陵后彻底消失。
“你最后,和曾伯在嘀咕些什么?”隐洛己的通用语大有长进,说话时不再磕磕绊绊,还学会了不少复杂词汇,她在马车上坐定之后就歪着脑袋上下打量夏渊,像是要把他的小心思看穿。
夏渊狡黠一笑,往隐洛己身边凑了凑,“你确定想知道?”
听他这语气,肯定是不愿意说的,八成又想戏弄我。隐洛己轻轻睖了夏渊一眼,别过头去。
“我就问问。”她娇嗔一声。
夏渊忍住笑,“你要真想知道,转过身来我就告诉你,为何总以为我要戏弄你呢?”
隐洛己一开始没有回应,车厢里安静了好几息,只有马蹄声和车轱辘的转动声从帷幕中钻了一丝进来。
“那你说啊!”隐洛己最终还是回过头去,无奈地盯着夏渊。
夏渊见隐洛己真的转过身来,淡笑着摊了摊手,学着她先前的腔调,“我就说说!”
隐洛己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抡起巴掌就往夏渊身上招呼过去,“让你消遣我!让你消遣我!”
夏渊捂着脸在狭小的车厢内左右躲闪,口中还振振有词,“你是不是不大懂得惊喜一词的含义?惊喜是说不得的,说出来就索然无味了。”
“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素然无味的意思?”夏渊在躲闪中又添了一句。
“不用!”
不大宽敞的驾辇内不时传出的娇嗔声,抑或是银铃笑声给车辇四周的军士们带来了极大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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