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那两个护卫,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当主事为了不走露匕首的风声,必定不敢大张旗鼓搜寻他。
唐殊心里这般盘算着,走出矮小的驴棚,朝不远处的房屋走去,脚步轻缓。他之所以一路跟踪叶成,而不是半路就杀了对方,就是寻到那声称自己是征彦之子的年轻人。
没能为妻儿报仇,他得为兄弟们报仇,否则心中难安。
唐殊试着推了推木屋的门,发现上了锁。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抽出匕首轻轻一划,婴儿手指粗细的锁链应声落地,他审视刀刃,没有丝毫缺口。
他在屋内搜寻了一圈,看起来是两个人活动过的样子。
炊房的火坑上架着铁锅,底下还燃着尚未熄灭的火苗。他揭开锅盖,里面装着少许剩饭剩菜,只有一个人的量,似乎是为外头被他杀死的男人所留。
唐殊又搜寻了一圈,依旧找不到征彦之子存在的迹象,但是有五成把握对方在此,可他最终一无所获。
他重新回到木门边,再次环视屋内,或许五成的把握过于夸大了。
唐殊准备退出缺了一角的门槛,可就在他偏头的瞬间,眼角瞄到了一张黑乎乎的木板。
门旁是一座装米的大石缸,石缸与土墙之间有一定的间隙。他蹲下身,抽出石缸后的物品。那是一块厚重宽大的长木板,尺寸十分适合做门槛。
唐殊盯着它,半响之后才直起身,心中的把握提升至了九成。
如果辨识无误的话,那是一块舷板碎片。而破碎的船,前些日正好有一条。
丰颂村是个惬意的村子,人们的生活虽然不富裕却十分充实。尽管与诸夏离得极近,战争并未蔓延至此。
夏倾羽和叶依游逛的时候正值吃完晚饭的时辰,老人们躺在长椅上,尽管此时天气微凉,仍习惯性地捏着一把破旧的蒲扇。
慵懒的大黄狗蹲在摇椅侧边,扒拉着眼皮舐毛,无精打采地打量眼前走过的老马和两个年轻人。
“妮子,很俊的少年郎啊。”老人们在两人走过时高声打趣。
叶依没有反驳,只是红着脸加快了步伐。
夏倾羽看着这一幕幕,觉得与他想象中的生活有些相似,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还缺少了些什么。
丰颂村不大,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今天并非赶集的日子,所以这个小村庄显得分外安详。
夏倾羽还在走神,叶依却扯着他朝家的方向而去。
“我觉我爹差不多也快回来了,就算你真的要走,今日天色已晚,你无论如何也得再留宿一夜。”叶依嘟哝道。
原来喊我来闲逛是为了消耗时间,夏倾羽洞穿了叶依的小心思。
“况且你依旧带伤,我希望你对自己的决定深思熟虑。”女孩又说到。
夏倾羽稍稍甩动肩部,“我觉得已经好多了,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包扎错误,或许已经痊愈了。”
他轻轻嗤笑,打趣了女孩一下。
叶依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我救你,你已经腐烂了,还谈何痊愈,真是不知好歹。”
“我受过更重的伤,这点小伤并不放在心上。”夏倾羽躲闪她的斜视,自顾说道。
他记得小时候练习长矛,右臂被赫连于击碎过,哪怕在偏西十二域医术最好的药灵修的治疗下,他依旧夹了几个月的木板。
因此他的右臂要比左臂长那么一两寸。
“我猜,你肯定是军武世家的公子哥,再不济也是一个武灵修的弟子。虽然我并没有见识过你的武艺,但你手上的茧子一看就不是干农活磨出来的。
再加上你把白糖当作盐兑水喝,一看便知道是生在富贵人家。”
“白糖和盐长相一样,如何分辨?”夏倾羽并没有解释,只是对叶依始终揪着他这几日唯一犯过的错误十分不满。
“只有你才分辨不出来,白糖颗粒大,多为方形,食盐是圆润的小颗粒,光泽也不一样。”叶依笑着打趣,徒然话锋一转,神情变得好奇起来。
“你是不是在什么夺嫡之争中失败了,或者是背叛师门,又或者身怀秘宝惹人眼红才被追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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