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挪步到最后一张刻着字迹的石板,举灯细读。
“荒武纪九八七年,禹迹国郭诺,封号:奎井天虺。”
“兵器:天虺枪”
“主要战绩:靖国突袭战;昆城伏击战;一统禹迹藩属国。”
“荒武纪九四九零年至——”
这块石板还没有刻完,郭诺是荒土最近一位受封的名将,两人从未有过接触,霍封对他没有什么印象。
后面没有石板了,只有倒回去看一块了。
想到这里,霍封的胸间略微升起了一丝豪气。因为一块石板,记述的便是他。无论是为人主还是为人臣,都期望自己能万世流芳。
能流传千古又有谁想藉藉无名?
他把煤灯贴得离石墙很近,石板的每个字都被映得红灿灿一片。
“荒武纪九八零年,赤县国霍封,封号:毕轸熊罴。”
“兵器:封天槊”
“主要战绩:杨戟城破袭战;褚连山旷野战。”
“荒武纪九五二年至荒武纪一千年。”
“崩于沙丘。”
嗯?
霍封忽然用力眨了眨眼睛,可当他重新向那石板看去的时候,石板的内容又变成了:
“荒武纪九五二年至——”
后面便再无内容,可霍封刚才又仿佛看到了“至”字后面还是有内容的,甚至生卒年之下还记载了他的死因?
是什么来着?方才眨眼眨得有些赶脚了,竟然没有记清那行字,他只依稀记得有个崩字。
崩?自己为何会用崩字记述死因?
霍封此刻万分困惑,他几乎将煤油灯贴到了石板,可面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两行字。他甚至用指肚去拂了拂那石板,不说光滑无比,可却没有丝毫凹刻的痕迹。
幻觉?亦或是老眼昏花?自己方才三十又五呢。霍封轻嘲了一句,既然想不明白,霍封也就不再深究此事,他把煤油灯挪回来,举到了正常的距离。
灯光汇聚到了“主要战绩:杨戟城破袭战;褚连山旷野战。”那行字。
原来不只是记载获胜的战役,连落败的战役也会记载吗?最后面那六个字,可以看得出是最新雕刻去的,那些细细的凹刻里还留着细碎的尘沙。
他忽然想起了褚连山前的那道巨坑,想起了自己麾下士卒跌落深坑时的哀嚎,霍封胸中那丝豪气伴着方才那丝疑惑齐齐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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