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海兽温顺了下来,或者说成了祭战的伙伴,他们还如何施展手段。
他们的血可不像祭战那样能增强攻击。
可以说,祭战的能力天生克制祭师,而祭师不允许任何会动摇他们地位的人出现。
正因如此,在祭师数量优胜的千岛,祭战没有立锥之地。
散宜闳没想到对方如此强大,他这些年虽然缺乏老师的指导,可他凭借逃亡前学过的知识,也在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估摸着,自己已经隐约拥有了接近金冠的实力了。可对方依旧压下了他的血子,重新掌控了鮯蠵。
他不禁抬头朝坐席首层看去,那一席白色的身影如此显眼,他看不清对方的相貌,无法得知那人的年纪。
但那身银白色的长袍告诉他,对方只是一个银冠祭师。
他之所以敢对禹常皓说下那番斩钉截铁的话,就是知晓海鳞岛没有金冠祭师,既然没有金冠祭师,那便无人能压制他。
可如今,情况出现了变故。
对方实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他看到了眼瞳变得猩红一片的鮯蠵,那祭兽的眼像一汪血潭,里面埋着无数枯骨,一个个血泡鼓起又破裂。
狂暴的鮯蠵撞来时,速度之快,连散宜闳也无法躲避。
他只能做到避开鮯蠵的血盆大口,却依旧被它的背甲撞得飞离池面,直直抛飞出去十数丈。
长枪脱手而出,在半空翻转腾飞,竟然钉入了池子中央那根石柱。
散宜闳的身体越过禹常皓,落到了石柱下。
男孩先前听了散宜闳的话远离他,朝石柱游去,可是这才短短几息时间,散宜闳反倒飞到了他的身前。
他看到散宜闳在半空中猛地喷出一口血雾,心里狠狠颤了颤。
他方才看到散宜闳刺出的那两枪,适才意识到闳叔的强大。可这么强大的人,刺出那么强大的枪威,都无法击杀鮯蠵。
他将剑柄咬在嘴里,双手拼命扑打池面,朝散宜闳靠近。
“后面!小心!”散宜闳朝他身后大吼。
禹常皓自己也感觉到了那阵强烈的水波,鮯蠵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十倍不止。
他眼里划过一抹狠厉,若是大叔都敌不过那鮯蠵,今日还有什么活路?倒不如放手一搏!
他右手取下了嘴里的长剑,猛地转身!
鮯蠵已至,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嘴扣合下来,禹常皓没有闪避。
他举起了左手!
举起了那只缠满荆棘衫,粗壮得犹如大腿的左手!他一开始缠荆棘衫在手,等的就是这一刻。
鮯蠵猛地咬了下去,那两排锯齿的咬合力足以崩碎金属。
可它一口咬下去,两排利齿竟然不能咬到底,像是咬在了极为坚韧的犀皮,只能扎入几寸,便再也无法深入。
鮯蠵的利齿无法咬穿荆棘衫并不代表无法给他造成伤害。
禹常皓觉得手臂的骨头像是被巨石碾轧而过,血肉都被挤扁了去,压逼感从手臂传到他全身,令他后脑一震发麻僵硬。
他忍住了,浑身紧绷。鮯蠵见没能撕碎那爬虫的手臂,便扬起扁平的头颅,想借助脑袋的甩动将它撕扯下来。
禹常皓被咬紧的左臂绷硬得犹如铁棒,他左手成爪,指甲深深嵌进了鮯蠵瘫软的舌头。
他也不顾舌头的倒刺,顶着剧痛死死扣紧,然后左手在鮯蠵仰头的同时猛地使劲,借助两股力量,禹常皓脱离了池面,腾空而起。
他像是裁决的武士,浑身血脉偾张,身姿英武。
他的动作在众人眼里变慢,仿佛时空凝滞了般,他右手擎着长剑,如同天穹之巅降临的武神,要惩罚犯下罪孽的子民。
在那一往无前的眼神下,武神刺出了他的裁决之剑!
可惜武神年纪太轻,他刺歪了。
剧痛侵袭着禹常皓的脑膜,尽管他自我默念疼痛都是虚无的,可他的身体告诉他,剧痛是真切的。
他刺进了鮯蠵的眼眶,但没有刺准眼瞳中央,剑尖传来了阻绝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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