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常皓每晚都有观察,除了开始那几天每隔一定时间会有人来巡视,后来基本没人查岗。禹常皓猜测他们在牢房入口处的房间里打瞌睡,这下可好,将看守吵醒了,他还怎么逃离。
等下说不定还会被发现铁条弯曲了,计划若是被发现,让人有了戒备,他便再无成功的机会。
他心里忐忑不安,士卒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禹常皓闭着眼已经能感受到强烈的灯光了,他微微睁开一条缝,狱卒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个牢房外。
对方左右打量着继续往前走,正在经过大叔的牢房,即将发现自己的诡计。
禹常皓心如死灰!
“军爷!”狱卒即将到达禹常皓的牢房时,黑夜中忽然响起一道嘶哑的嗓音。
军士的身体顿住,转过身来朝向声音的来源,“军爷,有些害渴,起来抓水杯不小心碰到了栏杆,没吵着军爷吧?”
军士将煤油灯盏往前挑了挑,看清那个举着水杯的汉子,一旁的栏杆下有一摊水迹。
“不小心撞洒了,军爷能不能赏杯水喝!”
军士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喝你娘的,再不给我安分点让你尝夜壶,快给老子睡觉。”
禹常皓和大叔头对头,他能感觉到军士的灯朝自己脸上照了照,但是很快又移开了。
大叔点头,有些气馁,军士也就转身离去,直到强烈的灯光在过道上完全消失,禹常皓悬空的心才放了下来,他长长呼了口气。
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鬓角。
有些人被吵醒,但睁眼一看没什么情况,又闭眼继续沉睡。
“将它拧回去吧!”过了许久,当鼾声再度此起彼伏时,大叔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禹常皓心头失落,但他知道大叔的话是对的,不弄回去,明早武习挨个敲打铁栅栏时,定会发现那处缺口。
“谢谢你。”禹常皓轻声回复。
“死心吧,逃不出去的,你想怎么穿过入口那有六人驻守的房间。”大叔叹息道,“被抓住说不定命就没了。”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禹常皓脑海深处,穿过入口那间房间?
何必穿过那房间!
他起身将进行了一半的工程复位,铁条扭来扭去显得有些歪斜,但不注意看的话倒不会发现端倪。
就算看见了,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这地牢使用了这么多年,铁栅栏又整日被敲击,有弯曲的痕迹并不稀奇。
禹常皓将大骨压在草席下,脱下湿冷的荆棘衫,接过大叔递过来的干爽布单裹上,随后静静地躺下。
他一定能逃出去的,无论用什么办法。
近来天色不算好,雨季的威势开始渐渐展现。豆大的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倾泻而下,排水沟的水也涨漫而出。
黑沉沉的天穹像是要崩塌下来般,狂风和暴雨互相追逐,毫无顾忌地横扫天地,宣泄着自己的力量。
在这样的雨势下,训练照旧,而且他们还要披上沉重的蓑衣,奔跑起来更为艰难。
大雨如同万根银针竖地面,放肆地割过每个人的面颊。很多人相继倒下,被抬到训练场侧后方的休息帐篷。
到最后,禹常皓也倒下了,只有大叔和其余博眷者还在坚持。
整个训练场呈倒卧的葫芦状,他们在下端的场地里进行奔跑训练。葫芦上端有一个大型的水域训练场,听武习说是模拟海王祭的祭池而建,用作他们游泳和海战的训练之所。
暴雨持续了三日,随后雨势减第四天的时候突然变作了烈日当空。
太阳的炙热在连日大雨之后更显猛烈,砂砾中的水分被蒸起,空气中弥漫着闷湿的气息。
绕着环形的训练场跑完了十公里,他们在遮阳棚内休憩了两刻钟,有侍卫为每人勺了一碗水,禹常皓却没有像往日那般一饮而尽。
他稍稍喝了一口将嘴唇湿润,然后默默退到人群之后,趁无人留意之际,将碗倾斜,水尽皆洒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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