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以为他那是什么万金之躯呢!还我是来缴纳豁免金的,真是的笑死老子了。”唱黑脸那人模仿者禹铭诚方才唯唯诺诺的模样,再次捧腹大笑。
他们说这些,禹铭诚都听不见了。
那个身材消瘦的男人独自朝着太阳走去,迈着慵的地步子。
他的身上忽然有了几丝放松的感觉,仿佛一千吨的重担稍稍减轻了几斤,可是区区几斤就能让他感觉到浑身舒畅。
他沿着码头,沿着市集,沿着碎石小路,就这么散漫地走着,他也不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没有脸回到那里。
走着走着他的脚步不知为何又开始变得沉重起来,然后,就有几颗液滴落到了靴子上。
集市暗坊,钱阁。
“大哥,我安插在岛主府的伙计来报,豁免金到了我们手上。”
莫桑笑着点点头,“泽弟办事我放心。”
“岛主府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不还是有我安插的线人,他岛主做什么不得仰仗我们这些市井里的走狗。”莫泽自嘲一笑,随即恭敬地看向自己的兄长。
“这样一来,等六个月后,兄长拿着他的两百金贝,外加他归还的一百五十金贝就可以去买下那块地,到那时兄长的工程也差不多动到了那里。”
“给他三百足以,空手套白狼,还赚五十枚金贝赏给手下的人喝几罐好酒。
只是这傻子要是倒大霉被抽中了,向岛主抖出这件事,该如何是好?吞了岛主的豁免金,可是杀头的大罪。”莫桑不无担忧地问。
“兄长多虑了,七区五千多男丁,想被抽中,那家伙得有多大运势。况且,就算他被抽中了,你以为谁会相信他的话,谁想得罪我兄弟二人?
他连岛主的面都见不到!而他若真被抽中了,家中孤儿寡母有能力偿还钱贷吗?真到那时候,就相当于弟弟花一百金贝,为哥哥买下了那块地方。”
莫桑点点头,捋了捋鬓髯。
未纪录
世界上的事情,很多时候你想机缘的时候它不来,当你不想要运势的时候,它偏偏又降临到你的头上。
禹皇在他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他对海王祭的怨恨比任何人都要深,这项仪式直接杀死了他的父亲,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以及收留他六年的两位老人。
甚至,禹皇的弟弟也是因海王祭才成了憨痴。
所以平民们支持禹皇,他们也都能理解禹皇废除海王祭的做法。但那时候有很多贵族反对,禹皇的每一个政策都是在将他们赶下高台。
禹皇杀了一茬又一茬,在禹皇的征伐中,放下武器投诚的人大都能活命,但是反对废除海王祭的,满门抄斩无一例外。
禹皇的智囊,以祭师之身获封海王的向若风冒死劝谏,称杀那么多人会动摇新皇的统治地位,会引起贵族的暴动,然而禹皇不予采纳。
向若风无法,只得向禹皇的得力干将,屠戮将军张蛮求助。
可屠戮将军将长斧猛地杵在地上,海石地板都裂了开来,“我兄弟让我砍谁我就砍谁,你不用来找我,支持海王祭的人一个不必留!”
“可他们的妻儿是无辜的啊!”海王向若风试着动摇那个铁打般的巨汉,他是禹皇儿时最要好的玩伴,他的话禹皇一定能听进去!
“他们的妻儿是无辜的?”屠戮将军冷哼一声,单手拎起那柄需要两人才能抬动的巨斧,斧刃停在向若风脖颈三寸外。
“那被祭兽杀死那些人的妻儿,谁来替他们喊冤?”
饶是海王在海上呼风唤雨,气势滔天,但他感觉自己在那愤怒的壮汉面前,脆弱得像个婴儿。要是他再纠缠下去,屠戮将军真的会挥下斧子。
向若风退缩了,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提到海王祭,屠戮将军眼神里也会流露出像禹皇那般的愤恨。
他当然不知道,禹皇和他聊过儿时的事情,但是屠戮将军可没和他说过继父是怎么殴打自己和母亲的。
屠杀依旧在进行,为此死去的人数几乎比得上禹皇征伐千岛时战死的人数。无穷的血液渗进土壤,再溶入海水中,竟然从帝岛蔓延到了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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