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没有下毒成功的话,赵田为什么会被杀了呢?”郭全小心地说道,那人的死相他看过了,若不是有深仇大恨,谁会下那么惨的手。
几乎整只眼瞳都成了一团浆糊,而武器仅仅是一条纸棒。
“有办法证明那小子是凶手吗?”卫伍皱起眉。
“似乎没有,真要追查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将线索引到我们身上,这不明智。”郭全悄悄抬头打量了卫伍一眼。
“废话!”卫伍的脚在郭全眼前逼近,鞋底印到他脸上,“我当然知道不明智,要你这废物提醒。”
郭全立刻翻身跪在地上,委屈地捂着被踹的脸颊。
发生这样的事与我何干?要把气撒在我身上?
可他嘴上说的却是,“那公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哼,我还就不信了,还玩不死一只黑狗?”卫伍抓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你不是说他乘船去了岛主府吗?既然纪流回来了,咱们有空自然得去岛主府拜访一下,越是亲近岛主府越不会令他们生疑。”
“父亲和大哥要做的事谁想得到呢?”
……
几日之后。
上次让沐昕芸陪伴着在岛上游逛的经历并不太完美,沐昕芸出了岛主府便显得怏怏不乐,纪流想的是沐昕芸从小在海鳞岛长大,对一切都很熟悉,自然兴趣乏陈。他忙了几日,终于稍微清闲了下来,便从帝岛带回来的物品中挑选了几件有趣的,打算去沐镖堂拜访。
有帝岛产的鱼脂酒,出自大师之手的镂空骨雕,还有帝岛海王学宫最新版的海兽图鉴,更有产自柢荆岛,专供贵族、将领的鯥遗甲。
沐府是海鳞岛上的两大豪绅家族之一,自己以少岛主的身份去拜访倒也不为过。各岛的岛主都有建兵的私权,是实际上的统治者,拉拢一下治辖的势力,自然是必要的事。
……
沐镖堂内院。
“禀老爷,岛主府纪公子求见!”
听到仆役来报,沐镖师顿时面露欣喜,急忙亲自出门迎接。
纪流指示随从将自己带来的见礼递给沐镖堂的仆役,“今日以晚辈的身份来拜访沐伯伯,我去帝岛已有数载,许久未见,沐伯伯倒是风采依旧。这是帝岛产的名酒‘鱼脂’,平日里买到的大都掺了水,是托家中开酒坊的朋友捎的,口感绝对是上上之佳。”
“哪里说得上依旧,是个不中用的老东西了,纪公子清驾辱临,令这方寸之地蓬荜生辉。”沐镖师大笑,口中多是对纪流的夸赞之词,“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医师嘱咐少饮酒水,若是纪公子不嫌弃便以茶水招待?”
“无妨无妨,沐伯伯的身体重要。”
“芸儿呢?纪公子来了也不出来见见,让她出来看茶。”沐镖师朝身边的夫人吩咐道。
纪流英俊的面容以及举止间显露出来的雍贵,沐镖师心中越看越满意。他身体其实哪里有什么抱恙,只是为了借看茶的名义让女儿出来而已。
两个年轻人趁此良机见个面倒也是妙事,也不知道那妮子前几日去岛主府有没有见着纪流,回来之后倒是忘记询问了。
没过半响,沐昕芸便从侧廊进了屋子,向纪流稍稍施了一礼。沐镖师满意地点点头,仪态端庄大方,没有不合适的地方,以女儿的相貌,想必这纪流不会不心动。
沐昕芸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她的脸上挂着十分温柔的笑意。她走向茶桌,侍女稍稍后退,腾出位置让她沏茶。这都是岛上的习俗,哪家的男丁上门拜访,总要想些办法让闺女出来见个面,然而又不能过于直接让年轻人难堪,看茶便成了其中一种方式。
沐昕芸跟随专门的沏茶师傅学习过,这方面也不会失了沐镖堂的体面。
“冒昧一问,沐伯伯最近府上是有什么困难之处吗?”纪流的心情不错,忽地想起沐昕芸提过沐镖堂最近裁了仆役,于是便打算问问沐府的近况,倘若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他不介意对未来的老丈人施以援手。
“纪公子何出此言?”
“沐府近来不是裁了一些仆役?有困难之处小侄也许能帮些小忙。”在大户人家,无故裁减仆役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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