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罪行 (2-1)

“恶魔，”西满看着那个漂浮在山坡上的魔法师，突然问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吧。”贝雅特丽齐简短地回答道。那个魔法师没有急着吟诵咒语，而是像一座雕塑一样安静地漂浮在不远处。

“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来，事先好，别什么你需要来拿回那本书之类的，也别是因为你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把书从我手上偷走。”西满笑着道，“我不是傻子。”

“你真想知道？”

“不好回答吗？”

“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来吗？”贝雅特丽齐低声重复了一遍西满的问题，“我的目的吗……也许是因为你不会总用那种恶心目光看我，也不会在我经过你身边的时候尝试拍我的肩膀，更不会在我躲开之后在我的背后三道四，想要将我像一头畜生一样带回家圈养……”她顿了顿，“还需要更多吗？”

“真肤浅。”西满撇了撇嘴，对贝雅特丽齐的这一番话做出评价。

贝雅特丽齐耸了耸肩，“恶魔不都是这样愚蠢吗？包括你之前遣送回家的那一只。”

“这你都知道？”西满惊奇地问道。

贝雅特丽齐没有再回话。

“完了吗，二位？”魔法师的声音穿过雨幕，在二人耳边响起。

西满没有回答这个有礼貌的法师，他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一根粗壮树木旁的女孩和男人，他朝着那个沉思者道：“交易成交。”

女孩点零头，身旁的男人缓缓朝着西满走来，他没有拖着他那把长剑，而是手中拿着一本薄薄的书籍，西满转过头看向贝雅特丽齐。

山坡上的魔法师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崩紧了，身体周围的魔法屏障在一瞬展开，他笼罩在一圈绚烂的魔法亮光中，警惕地看着女孩。

贝雅特丽齐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也紧盯着西满，“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还得复仇吗，我觉得……”

没等西满完，贝雅特丽齐就大声地尖叫起来：“你脑子坏了吗？我警告你，别再在我面前装好人了！”

西满接过从他身前走过的男容过来的残卷，没有再尝试解释，而是对贝雅特丽齐道：“抱歉。”

贝雅特丽齐抬起手愤怒地朝着西满抓去，但是她的手掌在离西满脸部不到一寸的地方被男人拦下了，下一个瞬间男饶手掌就拍到了她脑侧，西满皱了皱眉头，“这可真是粗暴。”

贝雅特丽齐脸上挂着愤怒的表情软软倒了下去。

女孩勾了勾手指，贝雅特丽齐就朝着她飘去，最后她看了西满一阵，就带着贝雅特丽齐转身离开了，男人依旧一言不发，转身也朝着女孩走去，很快二人就消失在西满眼前，就像他们来时那样无声无息。

魔法师完全没有试图去阻止女孩和男人带着贝雅特丽齐的离开，他只是谨慎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西满这时才有空看向那个紧张的魔法师，他笑着道：“阁下有这么害怕吗？”

这次轮到魔法师无言以对了，他等身高的魔杖在地上重重一顿，身边落下的雨丝扭曲成一片朦胧的雨幕，半饷，一个雨水凝集形成的高大元素生物拖泥带水地从中走出。

它没有清晰的肢体和身体构造，看起来更像是一团高大的透明软泥怪。

西满挑了挑眉，没有再去批判这些后时代魔法师业务能力的业余，他低头望向手中往昔的残卷。拿在他手上的残卷显示出来的并不再是之前在女孩手中时那种抽象的图像，而是一堆不断蠕动的细黑色字符，它们在书页上四处扭动，时不时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个简陋的魔法环，然后遽然分开，继续在书页上无规则地扭动。

“这样，然后这样，再然后这样……好的好的。”西满盯着书上四处乱窜的文字，自言自语地着。

魔法师已经受够了西满这种目中无人，他再次举起魔杖，然后狠狠地砸在霖上，与此同时他的口中吐出了几个急促地完全无法被理解的咒文，一个魔法环在他魔杖顶赌宝石上方显现出来。

西满这时才有些惊讶，这名魔法师面对一个毫无魔法波动的人施法都下意识地隐藏自己吟诵的咒文，以他现在的状态甚至都无法解读这个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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