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滴冰冷雨水落在安德鲁额上时,他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天幕,乌云遮蔽了月光和那些永恒旋转的星辰所撒下的光辉,雾气升腾。
风暴来临。
强劲的风暴开始于现世扫荡肆虐,风暴迸发出的尖锐呼啸声刺入安德鲁的耳中,他停下了击打冰墙的动作,凝视着冰墙内部的夏洛蒂,而夏洛蒂也同样凝望着他,像是两座沉默的孤岛般对立。
冰冷至极的风雪吹拂在安德鲁裸露的背上,这些雨雪在他背上聚集,为他的脸上挂上一层层冰霜,也许过不多久他就会变成一座冰雕。但是这些事情好像却对他没有造成一丝困扰,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一根尖锐冰棱砸在他的背上时,他才从静止的状态之中脱出。
举起有些僵硬的手臂,拱起背部,他低吼了一声,覆盖于他身上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整个上半身腾起一层虚幻的气焰,于是他的身体都变得干爽起来。
伸手轻易地撕开了冰墙最后一层脆弱的防护,冰墙摇晃了一下,然后崩碎成一地的碎块,但是在这些落下的冰块之后他却没有看到夏洛蒂的身影,好像之前与他对视的人影只是他的幻觉。
安德鲁见此没有举目四望想要找到夏洛蒂的踪迹,而是默默地退后两步,直到自己的身形再次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冰冷寒霜从身旁流过,在黑暗之中的安德鲁伏低身体,虚幻的气焰消失,冰霜再次贴上他的身体,让他的动作变得有些迟钝。
他并不在乎自己有些僵硬的动作,因为他随时都可消除这种细微的影响,他作为一名战士,虽然无从得知魔法师的神秘,但是他却无比地了解他的猎物——那个看似不堪一击的女孩,魔法协会的血腥行刑人。而讽刺的是,这了解却是来自魔法协会之中的那些隐秘文本,那些文本揭示了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到那座魔法协会之中最黑暗牢笼之中的故事。
他了解她的无情,也了解她深藏在心中的暴戾,更了解她那种对于现世规则的不屑。安德鲁没来由地联想到了那个与恩里克纠缠不清的女人——沃斯子爵,她一开始没有任何理由地出现在公爵府之中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公爵多年孤寂之后的一个小小的慰藉,但是在不久之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就搬出了公爵府,并且向着所有恩贝尔城的贵族宣称她也是一名来自远方的贵族。
再之后她就在私底下秘密地把玩着那些自认为聪明的小把戏,看过一阵之后报告之后就让公爵大人有些意兴阑珊地说出定论:也许她有着一些小聪明,但是在现世之中,至少在恩贝尔城之中,这些小聪明并不能让她获得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其实安德鲁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那种看似愚蠢的花瓶,她身体之中涌动的力量连他都可以清晰感知到,但她却并没有直接用这些力量去取得自己想要的,而是选择了走上一条顺应现世规则的道路。
想到这里安德鲁不得不承认,她其实很聪慧,而且也掌握着一些甚至他都不知道的秘密,但是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了,他在黑暗之中看着这位名为沃斯子爵的女性眼中深藏的阴谋光亮慢慢沉寂,私底下的动作也愈发急躁明显,很显然就算她有着一个聪明的脑袋,却无法像那些有着真正底蕴的贵族般行事。
在他的有意帮助下,几乎恩贝尔城中所有贵族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等到她走到尽头——俘获一只笼中金丝雀,比捕捉一只野生夜莺容易不止百倍不是吗?真是令人失望的结局。安德鲁想着,破坏规则者总是会走上一条没有结局的死路,不论你是屈服于规则想用规则来打破规则,还是是用无视规则的方式来反叛这一切。
边想着安德鲁边在飞快的移动,他于黑暗之中穿梭,任凭冰雪吸附在他的身体上,将身体的体温降低到可以让普通人瞬间冻僵死亡的地步。
就像是现在正在与他进行着猎杀游戏的夏洛蒂一样,安德鲁继续想着,前者已经为她标记了最后的结局,而她却依旧一意孤行。
制约约束?那是只有在多方的力量与筹码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情,但是魔法协会与教廷?教廷与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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