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般悄悄逝去,每一个日子都平静得像无澜的湖水。
谷子、麦子安安心心上班,姜素云和高松也可以悠闲自在地逛街、养花、看鱼。谷子的心里虽然有一个疙瘩,但她不愿意去触碰,好像不去触碰它就不存在一样。
唯一让谷子坐卧不安的,是欠郭晓静那五万元至今没有着落。三个月时间说长也不长,如果到期自己拿不出钱还给晓静,那今后还有何颜面做人?
曾经指望张宏这里,现在水泥厂的运行遇到了极大的阻力,甚至能不能开下去都是个未知数。更别妄想有什么效益了。
她忽然想打电话安慰一下张宏,然而只是一闪念,她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这时候,手机响了,正是张宏的电话,说中午他回家吃饭。
谷子知道张宏说的回家,是指母亲姜素云家。但今天她不想张宏再回那边,她想让张宏回他们自己的家里。
于是,谷子给母亲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就急匆匆回自己家准备午饭了。
生气归生气,毕竟多年的夫妻,两人感情一直不错,谷子还是用心准备午饭。
张宏到家,谷子已经准备了几样精致的饭菜。有张宏爱吃的东坡肉、水煮肉片,还做了一道龙井虾仁,一个素炒芹菜,另外做了一道香菇菌汤。
张宏进门放下包,就奔桌子边,拿起筷子就想夹一块东坡肉吃。
放在以前,谷子会嗔怪地说:“先洗手,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改不了。”张宏就会嘿嘿笑着去洗手。
但今天谷子什么也没说。
两人坐下吃饭。
张宏闷着头,只是大口吃东西,话并不多。
谷子知道,张宏有个习惯,越是遇到事情话就越少。看这样子,他肯定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看着张宏狼吞虎咽,谷子默默出神,她想象不出张宏是怎么找上那个女人、或者那个女人是怎么找上张宏的;她也想象不出,张宏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假如说他俩真的有事——是不是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张宏对他说过的话,也会对那个女人说吗?想到这里,谷子感觉嗓子眼有什么东西涌上来,想要呕吐的感觉。
霎时没有了胃口。但她下定了决心:这事张宏不说,她永远也不会问。
张宏差不多吃到一半,才发现谷子一直没动筷子,奇怪地说:“你咋不吃呢?快点吃吧!再不吃该凉了。”
谷子沉着脸,说:“你吃吧!我不想吃。”
吃完饭,张宏习惯地系围裙,要去刷碗。
谷子制止了他,说:“你别管了,一会我来。到沙发上坐会吧!”
两人就都坐沙发上。
谷子也不绕弯,问张宏:“怎么了?啥事儿啊?”
张宏把脑袋埋在两只大手里,说:“哎,水泥厂。环保局通知我了,一是赔偿村民医疗费,二是缴纳治污款。”
谷子说:“那就交吧!这种事儿谁也扛不过去。”
“什么呀!交了这些钱,我就啥也别干了!”张宏不满地说。
“交多少啊?”谷子问。
“你猜猜。”张宏说。然后,没等谷子回答,张宏又说:“村民的赔偿费一共要四十万,治污费一年缴纳十万。要一次性缴清。我这小厂子,能挣多少啊!”
“啊?”这下轮到谷子吃惊了。本来她还对水泥厂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现在看来,郭晓静那五万元得另想办法了。
昨晚在母亲那里,母亲还说,周如璧给抓起来了,有可能会退还一些融资款。谷子嘴上附和母亲,心里压根不信。她知道,这种人,钱到手了就挥霍,就算抓住他,就算他认罪认赔,但如果他手里没钱,一切都还是空的。
现在,水泥厂又是这样子!
谷子知道张宏发愁,心里想着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嘴里还是不由地问道:“那怎么办呢?那么多设备都买了。哎,还不如就开砖厂呢!”
张宏说:“谁不想开砖厂啊?砖厂不是因为查的太严开不下去了吗?谁知道水泥厂也这么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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