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蔡郎中前脚出了门,杨氏后脚就愤愤道:“喊他做么事?你没看到他探了半天吗?探个喜脉用得着探半天吗?关键是,探半天还得出这么个结果,应该,可能,笑死个人了,可能是月事不调腹胀气,放他娘的狗屁!不要他看了,明儿去镇上医馆找其他的郎中看,气死我了!我看就算不腹胀气,也要被他气得胀气!”
“好了好了,不气不气,莫气坏了身体还气坏了儿子,明儿一早我就陪你去镇上,去镇上看。”
杨氏这才面色稍霁。
可心头的那股气还是没撒尽,瞥见张若兰张若梅,骂道:“你们两个木桩子一样杵在那里做么事?出去出去!看着就心烦,千万莫肚子又不争气,生个跟你们一样的,滚滚滚!”
张若兰张若梅姐妹俩互相看了看,巴不得听这句话,连忙滚了。
出了房,张若梅碰了碰张若兰手臂,小声道:“姐,你晓得封墨竹不?”
“不就是住北山上的那个吗?怎么了?”张若兰一脸疑惑。
两朵红霞爬上张若梅的脸:“姐觉得他长得好看不?”
张若兰瞥了她一眼,满脸不屑:“长得好看又么样?瘸了一条腿呢,而且还是个穷光蛋。”
张若梅撇撇嘴,不悦嘟囔:“人家只是问你长得好看不,说那么一堆。”
她当然晓得他瘸了一条腿,也当然晓得他是个穷光蛋。
可这又怎样?人家就是好看呀,特别特别好看,好看到光看着就让人心情特别好,尤其是今儿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才真正见识他的容貌。
她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跟他比起来,顾冬至都逊色不少。
而且声音也特别特别好听。
当时她正好在大门口,他问她:请问张小丫是这家吗?
那声音简直了,她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耳朵里的血管经脉突突直跳,连带着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
只是,他家不是从不与村里的人来往吗?他又几时跟张小丫那死丫头那么熟?今儿还专程上门来找人家,找人家做么事?
对了,听说上次那死丫头抓偷鸡贼的时候,封墨竹也是嫌疑者之一,是那死丫头证明了他的清白,所以,是从那以后,两人开始有来往的吗?
难怪那死丫头今儿穿得那么好看,专门穿给封墨竹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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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土地庙前,张小丫将石磨清洗干净,已是累得满头大汗,她一边绰起自己的下嘴唇,朝上吹着气,吹开被汗湿沾在额上遮住视线的刘海,一边愤愤道:“看我明儿买不买个磨子回来!”
因为是一个人,推几圈磨子,得停下来加料,再推几圈,再停下来加,如此反复,所以,等两桶橡子磨完,天已经彻底黑了,月亮都升得老高。
而她却是累得坐在石磨旁边的草地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腰酸背痛,胳膊更酸更痛。
很想躺一会儿,可想到回去之后还要煮这些磨好的橡子,还要装竹筒冷却,不晓得要忙到么事时候,所以也不敢多做休息。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和肩颈,她就强迫自己起了身,挑起两桶磨好的橡子糊糊踩着月色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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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大华在她家,正帮霍氏提水浸泡他送过来的两篓子剥好的新鲜橡子。
见她进屋,连忙过来接下她的扁担。
释掉重负的张小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累瘫了。
霍氏提壶倒了一碗水给她:“大华听说你去土地庙磨橡子去了,准备帮我提完水就去帮你呢,不成想你就回来了。”
“是啊,镇上回来的时候你也不说,早晓得你一人磨橡子,我就去帮你了,橡子我早就采回来了,夜饭过后一直闲着。”看着她累成那个样子,林大华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也有几分怪她。
张小丫累得水都不想喝,接过碗放到桌上,勉力笑了笑:“你已经帮了我忙了呀,不然我还得去采橡子。”
林大华不做声,心里头闷闷的,有些不悦。
霍氏想起锅里热着的两个包子,也不晓得凉没凉,跟张小丫道:“我去给你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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