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尾稍稍弯出一丝弧度,似是笑了笑,又似是没有,将笔还与年轻后生,执起那张他写的纸,作势就要撕掉,张小丫眸光一敛,连忙伸手握了他的腕:“莫撕。”
男人垂目,视线落在她攥住他腕的手上。
张小丫惊觉过来,连忙松开。
“能将它送给我吗?”
不晓得他姓甚名谁,不晓得他的模样,他救了她的命,又救了她的急,关于他,他却么事都不晓得,如果能给她留张字条,日后至少还能循个笔迹什么的。
男人沉默未动,似是有些犹豫。
张小丫突然想到,或许他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笔迹,毕竟笔迹就跟人的脸一样,虽没有脸那般直接,但是脸能让人识出,笔迹也能让人识出,所以他才谨慎如斯,准备写完就撕。
这般一想,她就觉得自己太冒失了,连忙笑笑:“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并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要了,然后又朝男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爷撕吧。”
然,让她意外的是,男人反而将其递给了她。
张小丫难以置信,指指自己:“爷是送给我吗?”
男人没点头,就伸在那里。
“多谢。”张小丫赶紧将手里的那竹筒橡子凉粉夹于腋下,双手接过那张折好的纸,对着对方又是一鞠。
男人看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刚刚张小丫送给他的那一竹筒橡子粉,转身走了。
这一次是真走了,没有再停住脚步,也没有回过头,张小丫也没有出声再喊他,就站在那里目送着他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直到完全看不到了,张小丫才收回视线。
又打开手里的那张纸看了看,再次在心里感叹了一番男人的书法。
末了,再依着方才男人折过的痕迹折好,揣进袖袋,将夹在腋下的竹筒拿回手里,她走回自己的摊位。
这么多她没法徒手送去邀月楼,只能得等林大华回来用牛车送去。
其实,最好能先去邀月楼打探打探,万一人家上次卖得不好呢,虽然她对自己的凉粉有信心,但毕竟众口难调,谁晓得是个么情况。
只是,先去邀月楼打探,她也得等林大华回来,不然,没人替她看摊呢。
将那帮混混弄坏掉的两个竹筒捡起来,她依旧有些余悸在心。
也不晓得那帮混混会不会就此罢手,以后还会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最好是能卖给邀月楼,且跟邀月楼达成合作意向,她做他的供应商,长期供货给他,这样的话,她既不用担心销量,也不用担心再受那帮混混的骚扰。
收拾完之后,她又等了一会儿,才终于看到了林大华的身影。
“大华哥,你总算回来了。”
听到她这样说,林大华以为她卖完了,惊讶道:“那么快?”
知道他误会了,张小丫笑道:“么事那么快啊,一竹筒都没卖出去呢。我是说你怎么那么慢,是牛车没地儿栓吗?”
“不是,”林大华当即就有些热了耳根,连带着两颊也有些烧,“我......我去上茅厕了,茅厕里面有人,我等了好久,所以......”
实际情况是,他的确是去上茅厕了,然后,跟早上的情况完全相反,不晓得谁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人出来后又将门给竖在了门口,他就以为里面有人,一直等在外面。
就算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他也不敢擅闯,因为有早上的前车之鉴,也不好意思出声问,怕里面蹲着的是女子。
直到后来,他实在憋不出了,都快要屙裤裆里了,才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里面有人不,没听到有人回答,他还再次提醒里面,他要进去了,然后依旧没有听到有人回答,他才壮着胆子移开了门,结果里面没人。
这么丑的经历自是不能道于别人听。
“一筒都没卖出去吗?”林大华有些不信,言语间,已行至张小丫跟前,看了看桶里面和篮篓里面,眉心微拢:“那......”
“能帮我照看一下吗?我去邀月楼看看,上次的就是卖给他们的,我去看看他们卖的情况,指不定他们还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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