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瘸了一条腿跑不快,而且心里又带了些情绪,冯二牛赶到的时候,张小丫已经跑到了村里的一处田畈上,霍氏已经追上了她,正试图将人带回去。
两人正在纠缠,显然张小丫不愿意回,霍氏箍住她的腰,强行将她往回拖。
他本打算前去帮霍氏的忙,可刚迈出脚,就听到霍氏带着哭腔的声音:“小丫,那不能喝,那是粪水,要喝水跟娘回去,回去喝干净的水。”
冯二牛顿时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生生停住了脚。
喝粪水?
那田畈边上可不就是有几个粪缸,就在她们不远处。
原来霍氏箍她拖她,是因为她要去喝粪水啊。
其实以前他也见过她喝粪水的,只不过好像都是被村里的几个调皮鬼逼的,没想到这个傻病发起来这么可怕,竟主动要去喝那恶心的东西。
胃里一阵翻涌,他干呕起来,恐被霍氏发现,他连忙调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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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和张若兰到家的时候,张家的人全部都没睡,都等在堂屋里。
原本老大媳妇赵氏提出也到村头去等的,说隔壁老三的媳妇去了,他们不能输了阵势,不能让杨氏跟张若兰回来时见都没人接她们而心寒。
但老二张大贵没同意,说就在屋里等吧,免得村里那些人问东问西的,烦。
当然,真正的原因,张大贵自是不会跟他们说。
他们不晓得若兰和张小丫谁占理儿,都以为是张小丫的错,他却很清楚整件事到底是么样的。杨氏告诉过他,若兰发现了张小丫的赚钱秘密,然后娘俩这两日在捣腾他也都知情。
所以,他对张小丫被带去镇上问话最终会是么样的结果,心里根本没有底。
若最终若兰败了,他们一家人跑去村头岂不是落得别人笑话?
所以,还是等在屋里保险。
见若兰跟杨氏一起回来了,一家人自是都高兴得很,都以为张小丫败了,一个二个都激动地让娘俩讲经过,就好像等着看多大的一场热闹一般。
杨氏也不敢隐瞒,毕竟里正清楚一切,如今村子里的人也都晓得了,瞒肯定是瞒不过的,她只得照直说。
当听说是张若兰的错,这两日她们娘俩在偷偷采橡子、剥橡子、舂橡子、煮橡子做膏药的时候,张老太气得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指着杨氏就破口大骂。
“原来真是你们做的!你们娘俩两个白眼狼,竟然躲着老娘做这些!你说,你若是跟我们说了,我们至少也会给你们两个蠢猪打个拦截。橡子做膏药?怕是蠢猪都不会信吧?就你们两个蠢猪都不如的东西信。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娘俩的心思,背着我们偷偷做,偷偷卖,不就是想赚的钱你们偷偷拿了,一毛也不拔出来给这个家!”
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杨氏肯定不会承认。
“娘,你误会儿媳了。我跟若兰之所以偷偷做,偷偷卖,就是因为有些怀疑这件事是真是假。橡子能做膏药,我们也是第一听说。这一次其实就只是想试一试的,我们打算着,如果真能卖,就告诉你们,如果不能卖,这么丢丑的事就烂在肚子里。谁晓得竟惹出这么一堆纠复来?”
张老太自是不信,鼻子里冷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白日里正来带人的时候,你为么还不告诉我实情,还说若兰么样么样冤,么样么样被小丫陷害,让我腆着一张老脸跟里正求情。你这女人心也太黑了,赚钱的时候不想着我,出了事倒是想着我。”
“不是这样的,娘,”杨氏按捺住几次想掀翻桌子的冲动,“我没有想骗娘的意思,真的只是觉得时机还不到,所以没说。”
她今日受的气够多了,在镇上受张小丫和官差的气,在村口受那些村民的气,回来还得受这个母老虎的气,她真的受够了!
见大房夫妻两个坐在那里就像是两个看戏的局外人一样,完全没有会替她说话的意思,她红着眼睛剜了一记自己的男人张大贵。
一向疼媳妇怕媳妇的张大贵哪见得她这样,当即就出了声:“娘,这事儿不怪她们娘俩,是我让她们先不要说的,八字还没一撇,说出来万一不成,岂不是落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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