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就是一尊土地公公的神像,一张案台,案台上一只香炉,地上一个垫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油灯都没有,何来灯油?
所以,她这是冤枉了人家?
所以,人家只是恰好买了灯油提在手上,顺便来庙里拜神,正好被她碰到了?
那她……她还让人家站在那里等着,等她拿证据出来呢。
糗大了!
怎么办?出去跟人道歉?又或者出去继续嘴硬,反正的确可疑的地方太多,也怪不得她误会?
犹豫良久,她终是决定出去面对。
天晓得刚才她有多理直气壮,此刻她就有多心虚理亏。
拾步出门。
然,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庙外哪里还有人?
庙外没有,视线所能及的地方都没有,连可以望见很远的山路上也不见一个人影。
一个瘸子能走那么快?
若她不是来自现代,不是学过辩证唯物主义的人,简直要以为方才自己遇见了神灵或者鬼怪。
一个人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又四下环顾了一圈,依旧不见任何人影,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不管了,走了也好,省得尴尬。
卷起袖管再次去推石磨。
艾玛,动了,动了!
石磨是好的!
欣喜不已,她连着推了好几圈才罢手。
虽然有些吃力,可这也是因为经年未用,积累了太多灰尘,而且现在是干磨,自然是吃力些,到时磨橡子,是要兑着水的,会顺畅很多。
拍拍手上的灰尘,她高兴地挽起竹篮,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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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山坳里,封墨竹提着灯油瓶,一瘸一瘸穿梭在一片翠竹苍梧间,衣袂翩跹。
来到一破旧的农家小院前,“吱呀”推开栅栏门,走进去,返身关门的时候,警惕地看了一眼来路。
“爷回来了?”听到动静,一老妇人从屋里迎了出来。
封墨竹瞥了瞥老妇人:“都来这里那么久了,萨嬷嬷怎么还改不了叫我爷的习惯?”
老妇人这才惊觉失言,连忙改口:“竹儿回来了?”
封墨竹点点头,跛着脚进了屋,进屋后,右腿当即恢复正常,脚步轻盈走到桌边,将手里的灯油瓶放下。
随后进屋的老妇人提壶倒了杯茶递给他。
封墨竹伸手接过,送到唇边浅啜了一口,“土地庙怕是不安全了,以后让常烈送东西不要再送到土地庙了,得换个地儿。”
老妇人脸色微微一变:“竹儿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没有,”放下手中茶盏,封墨竹撩袍坐下,淡然道:“就是遇到了一个丫头,还被当成了偷庙里灯油的贼。”
“贼?”老妇人面色这才松动了几分,笑笑,“那竹儿是怎样脱身的?”
“我没理她,径自走了。”
老妇人点点头:“其实一些日常所需,我们自己想办法就是,不需要他们一直给我们送,既然要避世,我们就应尽量断了外界联系,苦就苦点,至少安全。”
封墨竹“嗯”了声,“嬷嬷所言极是,我一会儿就飞鸽传书给常烈,让他往后不要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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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丫兴高采烈地回了家,刚踏进大门就听到了霍氏带着哭腔的声音,以及二房媳妇杨氏尖锐的狡辩声。
出了么事?
她心口一紧,快步进去。
声音来自正屋的堂屋,她便直接寻了过去,连手上的竹篮都顾不上放。
堂屋里有好几个人,除了霍氏跟毛蛋,还有她奶张老太,大房媳妇赵氏,以及二房媳妇杨氏。
霍氏一手牵着毛蛋,一手抹着眼泪。
张小丫微微拢眉:“娘,怎么了?”
见她回来了,霍氏眸光微微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动唇刚准备说话,却是被杨氏愤然抢了先:“怎么了?你娘血口喷人,诬陷我偷了你家鸡蛋!”
“娘,怎么了?”张小丫原话又问了一遍,看也未看杨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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