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揭开膏药纸,一团黄黄黑黑的糊状物入眼,还伴随着一股骚臭味。
“这是……”
“泥巴,也不知道哪里弄的,脏得要死的稀泥!”张若兰气得唇都在抖。
原本她还想借此机会去顾家表现表现,不仅让顾冬至记她这份情义,也让顾家长辈记她这份恩情,谁知道她的脸都让这个傻子丢尽了。
想起他们发现膏药是一坨烂泥巴的时候各自脸上的表情,以及看向她的眼神,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顾冬至的娘甚至还甩了脸子,说她:是不是你家出了个傻子,你就当别人家都是傻子,拿这种东西过来羞辱我顾家,你安的什么心?
她……
都是这个傻子害的!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害我!”几时受过这种屈辱,张若兰气得眼圈都红了。
张小丫依旧没理她,恍若未闻,霍氏说话了:“若兰,你也知道小丫的情况,她哪能是故意的?作为姐姐,你还不了解她?她能故意就好了,说明她有那个脑子。”
这倒是!
张若兰瞪着张小丫。
这傻子若能有这个心计,就不是傻子了。
难道是天寿堂药铺搞的鬼?用这种东西骗人?
不对啊,人家可是老字号招牌,怎会为了省几片膏药搞这幺蛾子?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又或者天寿堂的人见张小丫是个傻子,故意戏弄于她的?
似乎只有这一个原因还说得过去。
张若兰正兀自分析着,门外传来她娘杨氏的大嗓门:“若兰,死哪儿去了?吃饭都找不到人,你还胀不胀了?”
张若兰连忙跑了出去:“来了来了。”
待人走远,霍氏才看向张小丫:“是你弄的?”
“嗯。”张小丫点点头,将手里的高粱穗扔掉,拍拍手上的灰尘,“我去比赛吃番薯,是受了她的挑唆,为了赢那几片膏药,我差点胀死了。”
事实上原主就是因此死了。
“她跟顾冬至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小丫讥诮地撇撇嘴。
霍氏凝目看着她。
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彻底清醒了,以前,顾冬至可是她心头的宝,哪怕人家都没正眼瞧过她,她都净干些倒贴上去的事,弄得全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走到窗边将手里的那贴“膏药”扔了出去,“你从哪里弄的泥?”
“那里。”张小丫指指老张家猪圈的方向。
霍氏忍不住“扑哧”笑了,“难怪有股臭骚味。”
她也终于明白,这丫头方才让她暂时不要告诉别人她不傻的事,原来是为了这个。
“娘,家里有大葱,或者大蒜吗?”
霍氏一怔:“你要这个做么事?没吃饱?”
张小丫笑笑,那点稀粥都没垫着她肚子角,她当然没吃饱,不过,她现在要这个可不是为了吃。
“我有大用处。”
“大蒜没有,葱有的,院子的墙根下就种了几棵,”霍氏疑惑地看着她,“你要做么事?”
葱不就是用来吃的吗?还能有什么大用处?
“嘿嘿,到时娘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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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饭的时候,霍氏依旧没让张小丫去前屋,只带了毛蛋前去,一来,这丫头自己还不想让人知道她不傻了,二来,她也不想这丫头过去受气,大房二房那边平素只要看到这丫头,都免不了奚落笑话一番,她那个婆婆更是从不将这丫头当人看。
张家是老夫妻二人当家,除掉已经去世的老三张大田,以及张小丫,张家还有十二口人吃饭,老张头老夫妻二人,大房张大福夫妻两个,膝下一双儿女,二房张大贵夫妻两个,下面两个女儿,再加上霍氏和毛蛋。
一桌都坐不下,晚辈就不上桌,坐自己大人后面,毛蛋还小,就坐霍氏兜里。
同往常一样,夜饭是稀粥和番薯,正值番薯收获的季节,庄稼人家现在都是以这个为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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