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伊莎黛拉所说,除了那个每天固定给她们送餐的下人以外,就连蝶梦轩主也没进来过,并且她自己今天也没碰过乾坤袋。
“这么大一座楼台都能隐形遁迹,想要藏一个人还不简单?”
玄夕这番话直指这里的女主人蝶。
近日,玄夕总能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感觉到有人在监视她们,而能在主人眼皮子底下窥探来客的,除了主人自己,还会有谁能如此轻而易举。只是玄夕一直没有惊扰那双游荡在黑夜中的眼,只要没有杀气还是尽量不要把事情闹大。
从今天这挪动过的乾坤袋看来,她好像是在寻找某样东西。
“呕天呐!”伊莎黛拉惊叫,“蝶姐姐人那么好,怎么会随便拿我们东西呢?”
玄夕瞄了她一眼没说话,在这小姑娘眼里,哪个姐姐哥哥对她不好?有的时候玄夕也搞不清楚,自己和这鬼灵精到底是什么关系,命运不容许她和别人有过多牵扯,也许就只是朝夕相处的室友关系,可在伊莎黛拉心里恐怕早已把她当作亲人看待了。
接下来玄夕所说的,让这两个整天带着度假心情的人不得不开始眉头紧锁。
从一到月隐乡的那天起,玄夕就有种奇怪的感觉,穿过层层迷雾与树林后,久违的天空并没有解除浊浪之森的压抑感,而似乎是更加沉重。
起初她以为是这阴郁的天气造成的,可一路走下来是浑身不自在。在一般人眼里,夜深人静的静叫做静,可在玄夕眼里,敛气凝神才是静,她发现这月隐乡静得可怕。到了开阳的庄园,这种感觉却荡然无存,这里流淌着习武之人应有的气息。可问题就在于,她不相信整整一个乡,都找不到一丝武学之气。
于是她今天出庄园探个究竟,从月隐乡外围的田间开始,在那里观察了一个小时,这里的麦田早已收割完毕,从麦秆的高度和切口的角度来看,一大片农田的收割就像是一人所为。若镰刀的锋利决定切口的平整,但精准的刀法和速度可不是普通农夫靠日积月累熟能生巧就能来的。
从山上挑柴下来的樵夫,步伐稳健,每个人都是满满一担柴。他们砍柴似乎并没有统一的时间,而是陆续回家,然后拿一些卖到集市。有趣的是大概每十五分钟就会有一个樵夫从山里回来,而他们行走的路线都相差无几,就像巡逻队一样。
医馆的大夫总是用右手抓药,因为他有一只难看的左手,乌中带紫,可能是怕病人看着会更不舒服,总是遮遮掩掩,也可能,那原本就是一只善于用毒的手。
酒家的掌柜接收各国钱币,有的像刀有的像铲,还有一些圆钱,可是找回给顾客的从来没有圆钱。听南宫袂讲,这种钱的样式在某几国好像更流行,意思是老板可能就是其中某国人,可在玄夕看来,如果将圆钱磨光边缘用来投掷,却是一种不错的暗器。
街上有几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坐在墙角静静地看着往来的行人,偶尔向靠近的人乞求点施舍,看他们成天坐着,那裸露在外精壮结实的双腿可一点也没退化,加以训练感觉一跃上房顶都不在话下。
两个女的不得不对玄夕细致入微的观察感到佩服,听她这么一说,这里的确有很多可疑,然而玄夕的分析还在继续。
这个月隐乡可以说该有的人都有了,但总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直到晚上玄夕再一次看见在树林进进出出的妇女才找到答案——这么多天还没见过一个孩子,准确的说是婴儿。
如果先前一切假设成立,那么月隐乡的新生儿都会在庄园林中某处集中抚养,他们的生母或者奶娘也会按时去照顾。这么做的目的,可能就是培养月隐乡新一批的“乡民”,他们从小接受严格的封闭训练,可以说从记事起,导师就是他们最亲的人,对于各种要求那是绝对服从。
“啊?原来是这样。”南宫袂嘀咕道,“我还以为那里面……”
“你还以为什么啊?”伊莎黛拉疑惑不解,抬头用水润的大眼盯着南宫袂。
对于这个小朋友的问题,她装作没听见,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糖果糕就塞她嘴里,这孩子的嘴是闲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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