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终于想起来了,诸葛卧龙这么名字,他似乎在县衙的卷宗里偶然看到过。
果然很快周昂就找到了诸葛卧龙的卷宗,将卷宗铺在桌上,周昂认真的查看了起来。
只是当周昂看完卷宗之后,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极为精彩。
因为在周昂看来,卷宗里记载的这位诸葛卧龙,是个十足的倒霉蛋,但也算个奇才。
“这诸葛卧龙倒是个人才,虽未参与科举取得功名,却也算博学之士,可惜生不逢时!写游记无意泄露了朝廷机密,写历史被御使弹劾借古讽今,注解兵法被人告发说煽动谋反,最后改写名人传记,却遇到这名人失势,最后被定为乱党。这人一生大多数时间都在牢狱之中,也是世间少有了!”周昂将卷宗合上,对诸葛卧龙的一生也是觉得啼笑皆非。
“从卷宗上来看,以诸葛卧龙的年纪,应该尚在人世,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县衙大狱,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周昂心中也生了爱才之心,诸葛卧龙虽然命运曲折离奇,但在周昂眼中一个能将文气留在玉佩之中的人,绝对是个人才。
“咚......咚.......咚.......”就在周昂想着诸葛卧龙身在何处时,忽然一阵急促的击鼓之声响彻县衙。
听到鼓声周昂神色一肃,立刻转身向外走去。
刚走出文房,迎面就看到姜小昙小跑而来。
“公子,有人敲响了登闻鼓,不过我看那个冯良和杨武都在,他们还带了一群百姓,恐怕来者不善啊!”姜小昙跑进周昂,便气喘吁吁的说道。
“替我更衣!”周昂脚下不停,一边走一边说。
很快周昂便换好了官服,等他来到大堂之时,便已看到堂下站了数人,而堂外还有数十名围观的百姓翘首望着里面。
周昂面色严肃的坐在县令位置上,他看到冯良和杨武都分别站在大堂两侧,两人或双手拢袖,或环抱胸前,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而堂下此刻正跪着一个中年妇女,妇女跪伏在地,正掩面而泣。
“何人击鼓?所谓何事?”周昂声音沉稳,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中。
听到周昂的声音,堂下妇人停止了哭泣,而后对着周昂叩首,之后悲伤的说道:“民妇张王氏,还请县尊老爷为民妇伸冤做主。”
“你有何冤情?”周昂继续沉声问道。
按照大宁律法,登闻鼓响,无论缘由,坐堂主官必须过问,鼓响便代表诉讼成立。
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恶意击鼓,坐堂主官还可查明缘由,若是无故击鼓者,也能撤销诉讼,并且对击鼓者仗责三十。
所以一般非有大冤情,无人愿意去击登闻鼓。
因为定夺之权在坐堂主官手中,如果他不愿意立案,随便找个由头就过去了,而击鼓者还有承受三十仗责之刑。
“民妇相公张三,于三日前路过城北义庄,被义庄之中尸鬼所害,民妇要告那害人性命的尸鬼,请县尊老爷做主!”张王氏再拜,不过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哗然。
张王氏话音刚落,堂外围观人群便窃窃私语起来,而周昂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周昂的目光看向冯良,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张王氏肯定是冯良安排的。
果然下一刻冯良上前一步,忽然一脸愤怒的指着张王氏呵斥道:“大胆刁妇,向来只听说鬼害的,那里有人告鬼的?你莫不是想要消遣县尊?”
冯良表现得极为维护周昂,言外之意似乎也是要周昂拒绝立案。
可是冯良越是表现的如此热心,周昂越知道这是冯良欲情故纵的把戏。
这可是周昂接到的第一个案子,而且还是敲响登闻鼓的案子,如果周昂找个理由拒绝立案,无疑有损他县令的威信。
“民妇家中尚有双目失明的婆婆,下有不满八岁的小儿,如今丈夫被尸鬼所害,以后一家人再难过活,若县尊老爷不能为亡夫昭雪,我一家孤儿寡母也只有不活了!”张王氏继续哭泣着,还做出一副意欲轻生的样子。
“冯县丞,这义庄尸鬼是怎么回事?”周昂暂时没有理会张王氏,而是看向冯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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