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闻人靖被巫女赶出了城,他们说,闻人靖是吸食魂魄的罪魁祸首。
张哲明白了一些,原来他替她扛了下来,可她又怎么能继续待在罕锡?
她准备和巫女告别离开罕锡,却意外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巫女道“你什么时候能停手。”
屋内的颜旬却说“你先帮我把我的腰间束带系好。你若不帮我,我就拿走你的衣带,让罕锡的人知道,你这个巫女竟然……”她嗤笑,并无半分认真的态度。
张哲皱眉半蹲透过门缝看见了屋内,巫女竟然真的从背后环住颜旬替她系衣带。颜旬转身抱住巫女“你怕什么,不是说好了我可以实现你的长生吗?”
巫女抬手蹭着颜旬耳尖上的口脂说“我哪里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帮我将阿哲赶走,结果竟然是闻人靖离开。”
颜旬笑而不语趴在她的肩膀上,吸人魂魄的是她种下的魂树,哪里是什么张哲。那个张哲也是单纯,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怪物。她以为张哲会因为这事离开,没想到那个傻小子竟然替张哲离开。
罕锡里的巫女是罕锡人选出来的,是权力的象征。而张哲为人纯善很得民心,巫女真的忌惮她威胁到自己。张哲自小在巫女身边长大,没想到,巫女还是把她当作一文不值的人。
颜旬垂眸看见了地上一道光亮的出现了一小道影子,她推开巫女说“那个阿哲毕竟是你养大的,怎么一点都不顾念呢?”
巫女冷哼“情意这种东西有何用?你不知道,这座罕锡古城是座什么样的城池,这底下是几万罕锡人的尸骨,阿哲是罕锡人,非我族类。”
颜旬捂嘴笑“我知道你们是冉闵的旧部,你们逼死了赵南浔。为了躲避冉闵的责罚来到了这座城,杀尽了城中人,于是顺理成章成为了罕锡人。我不知道的是,那个阿哲竟然是老罕锡人。”
“明明都是十恶不赦的人,偏偏想着留下了一个祸害美其名曰弥补过错,真是天大的笑话。颜旬,你真的是有备而来,知道如此之多。”
颜旬伸手在放在巫女的心口“我知道那么多,你会护着我吧。”她眉眼妩媚,此刻不像是兔子,而是一只狐狸。
张哲默默离开,十几年的生活,就像是一池窒息的绿水,她不是活在水下,是活在水上。她像是一具浮尸,没有人捞她。
颜旬在她出城的时候早早等在了城门外,颜旬坐在沙丘上笑的恣意和闻人靖有几分相似,张哲在想,是不是她真的多余?
颜旬问“要离开?怎么不同我拜别。”
“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想走就走,为什么要和你说。”张哲别开目光,觉得看她就觉得恶心。
颜旬不在意她的蔑视“你确定是家?”
“你!”
她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道“从前有个男子说我是个天生的坏人,想要改变我,后来我把他杀了。我说你是个天生的好人,但是你也一定会变成坏人,你可信?”
“胡言乱语。”张哲背着包裹绕过她走进茫茫大漠之中。颜旬摸摸自己的鼻子手突然顿住怅然若失“死都死了,我提他作甚。”
她走下沙丘向着罕锡古城内走去,每一步形成的脚印都被风沙掩埋。颜旬那个女人身影小小,和偌大的罕锡城相比犹如蝼蚁。她停住脚步抬头望着高大的城楼绘声绘色道“轰隆。”
她嘻嘻笑了起来,山里大厦顷刻间崩塌会多有趣?
第二日罕锡古城中颜旬坐在已经两人高的树下用铁鞋挖着坑,她自怜自艾“这棵树可真的不好养。”她扶着树起身,这时候才能看出,她的面前有几具已经发臭的尸体。
她伸腿用力一踢几具尸体滚落到土坑之中,她又埋土,对着这几具尸体说道“埋了你们做肥料,真好。”她突然停住手向前探头看,其中一具女尸头上戴了一只特殊花样的发簪。
“夏堇花?”据她所知,夏堇花是罕锡古城那一批被杀之人所奉为圣花的,自从罕锡被灭这种花的样式就没人知道了。她之所以知道,还是从古籍中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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