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玄清走后第二夜五十发生了什么,骤如风雨来,庭院遍地都是被水打湿的书籍残页。雨水将墨在书页上晕染开来,还有些墨水沿着书页流入到地面水中。
天,蒙蒙破晓。
阮红菱在地上蜷缩一团全身湿透,从空中俯瞰院落中混杂着的颜色不仅仅是墨色,还有红色。她浓重的妆容被雨水冲刷掉,露出的面容比原来年轻几十岁,她睫毛上挂着水珠,瑟瑟发抖。
“赵文玺……”她压着声音唤着他的名字,却始终没有一人回应。阮红菱紧攥的衣服渗出的血水让她清晰的意识到,赵文玺死了,死的干干净净。她将头埋在胸口悲怆大哭。
他人对她,因为想要救赎她,所以爱她。
赵文玺对她,因为爱她,所以想要救赎她。
天色大亮时,冥司来了许多阴差将五十团团围住。一个存在了不知道多久的地方,竟然一夜之间只剩下阮红菱一个。九苦殿的夏午异再也坐不住了,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也许某一日九苦殿会是下一个五十。对于千年来的死对头的消失,夏午异感觉到惋惜甚至遗憾,毕竟不是每一个鬼魂冥司都可以完美处理。
陈晟在一队阴差之中走出到了夏午异面前“我想进去。”夏午异扫了他一眼,出乎意料的摆摆手让他进去。陈晟只道了一声“多谢。”他匆忙跑进去扶起阮红菱,又把吹倒的石椅立住让她坐在上面。他别过头把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问“五十里其他人呢?”
她眼球布满了红血丝“玄清昨日回了玄家,小栾和南浔不知所踪,赵文玺被……灭了。”
陈晟追问“那你怎么留在了五十?”
“我不知道。”她扯下他的外套扔给他,踉踉跄跄的奔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赵文玺房间时她脚步顿了顿,目光微动。
夏午异走进后地上的水就结了冰,他抬头看着天空“昨日下雨了吗?”
陈晟摇头“不曾。”
那五十里面的雨水是从哪里来?夏午异想了想盯着那棵叶子掉落干净只剩下枝干的摇钱树说“那雨水就是赵南浔的手笔。”看来赵南浔昨夜奋力反抗无果,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陈晟想起什么问“五十对面可还有人?”
夏午异知道他指的是谁“一起失踪了。”
集体消失只留下了阮红菱,夏午异一反常态轻笑,他不信赵南浔就这么的消失,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陈晟低头看满院的杂乱还是悬着一颗心,一切都太意外了,是谁竟然想毁了五十?好在,五十还未被毁。
冉闵出现的比所有人预料还要晚,他神色匆匆面带愠色对夏午异说“这是我的五十,九苦殿为何守在这里?”陈晟远眺冉闵,盯着他自言自语一句躲在了一众阴差之中,泯然众人。
没等夏午异反驳冉闵接着说“你们可以走了。”
夏午异点头,挥挥手让所有阴差撤下,陈晟肩膀擦过冉闵之时,冉闵回头看了他,他又转回头心中好像对五十的事有了大概的猜测。冉闵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追问阮红菱,幸好五十还在。
太阳挂的极高,他暴露在阳光下四处看去,五十残破,众人下落不明。而他束手无策,可笑至极。一种无力感环绕着他,他脑海里闪现了那一幕,众臣跪在他面前齐声声喊着“赐死赵南浔!”
既是从前护不了她,今日依旧护不了,难道就真的只有慕容能做到?慕容不甘心失去赵南浔,他何曾心甘情愿,她本就是他的妻子!
“哈哈,哈哈。”阮红菱从屋内跑出坐在地上伸手胡乱抓着书页,眼神失去了一切清亮。她捧着书页撕毁团作一团扔在冉闵身上。平时她最注重的盘起的长发也杂乱顶在头上,摇头晃脑,不知所云。
她疯了。
冉闵皱眉,真疯假疯?
玄家,玄清全然不知五十发生了什么。清晨玄清陪着玄翎吃早餐,玄烁气喘吁吁踉跄扶着手杖走了进来。他停在餐桌前看着母亲和玄清一同吃早餐他愣了一秒,这么多年,他从未和母亲一同吃过早餐,少数几次也是应酬场合,这样看来玄清更像是她的儿子。
玄翎不悦放下筷子“什么事这么急,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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