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风吹的好大,五十里面的一排桑树哗啦啦的掉了树枝,都吹在了墙角边摞成了一排。本来湛蓝的天空也变成了昏黄色,几人躲在五十里面都不愿出门,一出门就是满头的灰土。除了赵南浔,几个人将陈富团团围在中央一人一句“你就不能少喝点吗?”
“你难道想这么一直在五十里面拖下去?”
“你……算了。”赵文玺实在问不出来问题,还想排个队形,无奈失败了。
陈富挺尸躺在地上,脸色通红“呃……好喝,好喝。”
赵南浔披着件黑色外套走了进来对着几人说“我们送他进入白冉的梦境吧,在那里是白冉的潜意识,梦中表达出的就是自己真正的态度。”
陈富翻了个身“哦,托梦呗?让她给老子多烧点钱。”
小栾默默去柜子里面取了蜡烛,她捧着七七四十九根白烛费力的捧在怀里,阮红菱和赵文玺各自接过去一半。三个人不言一语却又默契的将各个蜡烛摆到了各个应在位置,复杂的阵法在三个人手中显得也简单很多,各自一部分合成了完整的整体。
赵南浔抖抖满是灰尘的斗篷挂在了衣架上对着陈富说“你只有十分钟时间,如果想要争取她的原谅就全要看你怎么做了。”
陈富抱着酒瓶打嗝,哦了一声。
赵南浔双眸变蓝的同时烛火也在煽动,陈富坐在中央一点点变得透明,直至消失。赵文玺看了下手表“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陈富从高空中坠下,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惊恐万分,一下子就醒了酒。他以为自己要再摔死了,到了地面却稳稳的站了下来。
他拍着胸口“吓死老子了。”
白冉站在他身后“你来了,今天是妈妈的祭祀的日子。”她的面容根本不是三十岁的样子,是十七八岁的样子,那年,是妈妈的第一次祭祀日子。他在监狱里面根本没有拜祭过她,所以这个场面对他来说陌生的很。
陈富支支吾吾的说“啊,来了来了。”
她抱着鲜花放在了妈妈的墓前,陈富看着咬着牙,神情怪异。他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又不敢问。如今他已经死了,这也是梦里,他也终于可以问了。
“陈冉,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他声音低了下去,不确定答案究竟是不是他想听的。他醉酒的时迷迷糊糊去上厕所,依稀间看到了她点火,那时只当是幻觉上了厕所又回去睡觉。再醒过来,手里握着打火机,大火烧的凶狠。
白冉弯腰放下了鲜花过后直起身对着他说“是我。”她笑着手里握着打火机,按下去升起了火苗。她咯哒咯哒的按着打火机,看着火焰升升落落说“我点了火,拯救了她,也把你送进了监狱,多好。”
陈富心中早就知道是她,还是想亲口问一问,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答案。这些他已经不再追究了,他心甘情愿替她坐了监狱。
“我替你在监狱里面待了那么多年,你却在外面活成了这个鬼样子,陈冉,你能不能清醒点。”
“是你亲手一点一点把我打造成这幅模样,我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我要钱,我要名誉和地位!我要你永远承受我的痛苦!”
在梦中,她毫不避讳把自己多年的欲望和怨气说了出来,陈富拿出幻化出的短刀指向白冉“你现在比我还疯!”
白冉低头盯着锋利的刀刃“怎么,你想杀了我吗?”
他向前走了几步,把刀握在她手心里,用力一拉捅在了肚子上,疼的他直叫“你那么恨我,你就杀了我。”白冉被大片大片的红色刺激到了,松开手抱着头大喊大叫。
陈富走向她,站在她面前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女儿,对不起。”他哽咽,收回了手。白冉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抬头望着他眼泪从眼眶涌出“爸……”单单是这一个字就让陈富喜极而泣,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自己叨咕“大男人哭太丢人了。”
白冉说“我这辈子都恨你,但是我原谅你了。”
他知道这辈子做的事情都是十恶不赦,他其实在那场大火之前一直没有悔改的意思。可是他瞧得清明,她放火时的眼神,那一刻他真正的意识到他是一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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