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证据?”传来一个声音。
天色此时已经暗下来,黑洞洞的门厅闪进来三个人,正是急匆匆赶回来的罗杰丝,以及押住银娣的宗林,刚才那声就是他喊的。
宗林指了指银娣:“这就是我们的证据。”
罗杰丝站在客室的中央,瞧了眼雨霁,心叹她心思之通透,没有证据就已然猜了个差不离,只可惜在聪明又如何,还不是和白仁甫之流狼狈为奸。
罗杰丝开口道:“我要多谢谢姨太太您,从您那句弹了有大半夜,让我怀疑弹琴的另有其人,接着您又让银娣跳出来指认宝露小姐,又让我盯上了银娣。”
姨太太不答。
罗杰丝对着银娣:“银娣,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宗林手一松,银娣跪下来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不敢看人,只瞧着地,颤声道:“我说,从去年元月开始,姨太太便指挥我,去各房屋子里偷些值钱的玩意儿,一次不要太多了,容易起疑。拿到华界的当铺里换些银钱来给宝琼少爷还赌债。”
又看向宝露雨霁二人:“二位小姐真好心,可我却骗了了你们,二小姐那日责罚我并不是因为疑心我偷抹了胭脂,而是发现我偷了她的项链。”
又转过来朝姨太太磕了三个响头:“霞仙姐,你从小待银娣的好,银娣忘不了。只是此事伤天害理,银娣不得不说,那帕子是您指示我放的,瞧见宝露小姐也是您让我说的。”说完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何宝琼听此气急,踹了银娣一脚:“你胡说些什么。”
姨太太见银娣供出了她,万念俱灰,唯一的念头就是保住儿子。她站了起来,拉着罗杰丝的胳膊道:“是我,是我干的,是我杀了宝露。罗先生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让巡捕房带我走罢。”
躺了好几日的太太忽然冲下楼来,也不知道是疯着还是醒着,对着姨太太狂扇了十几巴掌,嘴里喃喃念着:“还我宝琴,还我宝琴……”
所有人都被太太吓愣住了,只等到姨太太被打破了相,满脸是血。宝露和宗林才慌慌忙连拉带抱的把太太带到远一处。
宝琼跑到姨太太身边哭着用手擦她脸上的血水。
罗杰丝摇摇头:“你明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从怀里掏出张纸,展来开。“何宝琼你在大新赌场一共欠下了十万银元的赌债,这就是你的欠条单。赌场水深,利滚利,你很快就欠下巨款,这才起了杀心,如果妹妹活着,平庸无能的你只就能分得小部分家产。”
又道:“那天老曹说出的话也让你漏洞百出,如果你们真的喝酒喝到午夜,那怎么可能没发现宗林的离开。”“还有,我观察过你的手,弹钢琴的人是不会留指甲的,我早就怀疑你了。”说罢看向乔珠。”
乔珠抬起手来,十指指甲剪的齐齐的,脸色惨白,没了宝琼把她按住,身子一下软了,从椅子上滑下来,瘫倒在地上。
太太指着她恨道:“只恨我唐家怎么出了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
巡捕房赶到,白仁甫身后带着几个越捕,进屋把早就心灰意冷,两眼涣散的宝琼和瘫倒在地的乔珠拷起来,姨太太痛哭出声,满屋子都是她凄厉的惨叫声,拖着宝琼不让他走。
几个巡捕强行将他们分开了,宝琼身上粘了姨太太的血,在地毯上拖出去好长一条血印子。
何老爷早在雨霁说出作案手法时,就早已晕过去。
偌大的何府分崩离析,只剩太太搂着宝露泣不成声。
从何公馆出来,白仁甫习惯性把胳膊搭在罗杰丝的肩膀上。
罗杰丝微微侧身不着痕迹的绕过了白仁甫的胳膊。
白仁甫也不恼,放下手臂。舒展着筋骨道:“行啊,兄弟,又破了一件大案。”
罗杰丝淡淡道:“凑巧罢了。”
白仁甫笑笑:“得了,别谦虚了,知道你厉害。诶——?这不是——。”
白仁甫绕过罗杰丝看到了刚从何府大门出来的姚雨霁,朝她招了招手。
雨霁看见大探长白仁甫招手,哪有不来的道理,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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