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托朋友远渡重洋千里迢迢送来她喜欢的原版英诗,她喜欢的爱不释手,他从来没见她这么高兴过,她托着脸,狡黠的眨巴眼睛看着他,红唇一张一合,告诉他今晚就让他知道她心里那个人是谁,他觉得她就是漩涡,明明知道自己会被卷进去,他却甘之若饴。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心里的那个居然是她的亲姊夫,在她亲姊姊的订婚宴上,她堂而皇之盯着她姊夫看,眼睛里是他从没见过的浓情蜜意。还说要与她的姊夫跳舞,他一时接受不了,与她大吵一架,扬长而去。
没想到再听到她的消息已经是天人两隔了。
他绝对不相信她是自杀,她那样肆意张扬的一个人,绝不会这样委屈的不明不白就走了。更何况她昨天晚上还托梦,要他替自己找到凶手,给她报仇。
说完薛兆良有些颓然的愣神,双目放空。
雨霁见他年纪轻轻便为情所伤,劝慰道:“等到找到了凶手,自然能慰宝琴在天之灵。”
薛兆良这才缓和了面色,又见外面冷风直刮,地上落叶乱飞。雨霁将身上的皮毛大衣裹的紧紧的。自觉招待不周。指着身后的礼堂,道:“外面天儿冷,您还是跟我到里面说话罢。”
礼堂里面果然暖和不少,红绒布黄金穗的幕帘下三三两两聚着和薛兆良一样刚排练完,穿华服化油彩妆的学生,帷幕后还传来阵阵钢琴声,只是听上去断断续续。
雨霁问:“听说后日就要开演了,怎么听着这么不熟练。”
薛兆良苦笑道:“这位还是临时被我们拉来的,早上才熟悉曲子,先前是谁都比不得宝琴弹的有感情。如今是退而求其次次,只要能弹便好。只可惜一连损失两位钢琴手。”
“两位钢琴手?”雨霁问。
薛兆良反应过来:“啊,您还不知道吧,宝琴的表妹乔珠也是会弹琴的,只是她不自信,听起来便差了宝琴好几个档次,只是可比里面那个好多了。”他指了指帷幕里面,又道:“我听说,乔珠如今也不大好,如今也不来上学了。”
雨霁心里一惊,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几个画面,面上还是点点头,道:“是不好,每日以泪洗面,身子都叫她哭伤了。”
“唉”薛兆良叹气,转身道:“我去给您倒些水罢。”
雨霁在脑子里快速的梳理片段,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薛兆良:“等等,你知道何宝琼是为什么而退的学吗?”
薛昭良惊奇他怎样突然问起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来,诧异的转过身来,看着雨霁一脸着急于是开口道:“这事可得有大半年了,何宝琼就是个莽撞性子,跟人打架触犯了校规,被直接开除了。”
他顿了顿,又想了想继续道:“就是因为啊,有一个同学跟他表妹乔珠产生一点小口角,他就把人给打了,你说说至于吗他,为了这点事他上学的资格都没了,现在那个大学还敢收他。”
答案果然和雨霁猜想的八九不十,雨霁心道果然如此,要不是薛兆良,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藏的那么深。
开口道:“看来宝琼少爷还是个重情谊之人。”
薛昭良轻笑:“何止重情谊,他把那人差点打了个半死呢,他爹出了好些钱才摆平。”
雨霁又忽然想到,那天在小阳台遇见过乔珠,她当时的表情很怪异,像是,像是在隐忍什么。她当时以为她是喜欢薛昭良,所以看到薛昭良和何宝琴打闹,而失意难过。
可现在仔细一想,她当时的目光,一直追随的都是何宝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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