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发现卜哈与几人在争论。
引起他们质疑的一点,就是为什么要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去切荣恩的右脚。
对此,卜哈是这么解释的:“你们是笨蛋吗?!我先把他右脚切掉,然后看看病会不会好,如果好了,就说明切对了,如果不好,那就可以确定病根在左脚了不是吗?”
几人恍悟,喃喃道原来如此。
如此对话,把基拿听的直接傻眼,不由对躺担架的那位十分同情。
卜哈去了立柜,从上头取下个小玻璃瓶。
与基拿见过的霉菌不同,小玻璃瓶中的菌,竟是乳白色的液体,看起来跟牛奶相差不大。
然后卜哈又去后院,拎回一个木桶。
桶里密密麻麻,养着一种黑壳虫。
“基拿,把它们撵碎,然后用刷子,涂在他的右脚上。”
大门旁边的地上,放有碾槽。
这东西,基拿曾见阿帕娅舅母用过。
据她说,这是传自神秘的东方国度,女巫的草药学,也是受那边的启发。
把虫子抓入碾槽,然后来回晃动碾轮,听着那一声声咯吱吱的碎裂声,基拿觉着今天可以不吃饭了。
等整个碾槽内,被黑色汁液充满,基拿再依着指示,把它们均匀的涂抹在荣恩的右脚上。
见其完事,卜哈打开小玻璃瓶,微微倾斜,倒下一小滴。
白色液态的霉菌,在接触虫汁后,发出滋滋腐蚀之声,而且还不断冒泡。
它开始生长、蔓延,把虫汁完全覆盖。
“基拿,你用锤子,小心敲打,让它们渗透的更好些。”
“喔。”
基拿蹲下身,用小锤不断在浓稠的白色液体上敲打。
感觉,就像在揉一团面。
只不过霉菌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开始凝固变硬。
而在这个过程中,昏迷中的荣恩,像是承受很大痛苦,哀嚎起来。
等到锤子落上白色霉菌,发出了金属互碰的蹡蹡声时,卜哈伸手示停。
然后他抄起锯子,在脚腕处来回拉动。
没有一滴血流出。
而且就连骨头,似乎都变了质,很轻易的被锯下。
随着裹有一层白菌的脚掉落,生长在荣恩体表的黑毛,也全部软下,并开始逐渐脱落。
“成了,把他抬走吧,回头我再问他要医疗费。”卜哈擦擦汗,很轻松的挥下手。
几人点头,果真抬着担架走了。
等他们离开,卜哈将切下来的脚,从大门扔了出去。
这时的白色霉菌,已变的酥脆,落地粉碎,摊成一片。
“怎么样,工作很是不是很简单?”他笑着问。
基拿想了想,道:“怎样截肢,我是看明白了,但这样的情况,应该很少吧。”
“不。”卜哈甩甩腮帮上的肉,“怎么会少呢?我们干的就是截肢!霉菌引发的疾病,除了轻微的过敏外,其余都得靠截肢保命。”
“是、是这样……”
卜哈点下头,“所以我们工作的内容,就是腿病截腿,脚病截脚!不要小看这几个字,我爷爷、我爸爸,都是靠这手艺度过一生的。”
“那……”基拿忍不住问,“要是脑袋得病了呢?”
“当然是截脑袋啊!”卜哈十分理所当然,“当时我爸爸的脑袋,感染了不知名霉菌,然后我就是这么截的!”
“呃……那你爸爸死了吗?”
“这就是比较让我费解的地方了。当时我明明把得病的半个脑袋截掉,可爸爸还是死了,直到现在,我还纳闷呢。”
你爸爸不会是死你手里了吧!
基拿总算透彻的明白到,为什么血腥之锤运动后,凯伊教会低下身段,给懂草药学的巫师们一条活路。
如果大陆所有的医生,都只会病哪截哪,那得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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