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武大人问。
“这个人不是朝廷发过榜文的,但她夫君却是朝廷发过榜文通缉的。她夫家姓司马,是司马营的侄儿司马殿。而她本姓庄,叫庄瑞音。她和司马殿生有一儿一女,此前一直住在鹿城里。早几年前,我到过鹿城,跟这位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因此认得。”北海洋洋得意道。
“那庄瑞音后来去了哪儿?”
“有一天傍晚,一辆马车接走了他们母子三个,而后小的就再没见过了。就是从这回起,我才开始暗暗注意起我这师弟。后来我这师弟又收留了两个人,我留了心眼,买定了一个可靠的人去跟踪,这才有了告发信所写的那两个人的下落。大人只管派人去查,保准能查到蛛丝马迹。”
武大人将目光投向了北斗,问:“北斗,你有何解释?”
北斗单手竖掌行了个佛礼,不惊不慌道:“皆是污蔑。”
“不,我没污蔑你,师弟,”北海急忙抢过了话,语速特别地快,仿佛想用一篓筐话把北斗镇压下去似的,“你收留过庄瑞音和她那对儿女,我记得很清楚,我相信伏龙寺里一定还有人记得,你别想三言两语地敷衍过去了。我劝你老实些,把你这些年来做过的事情都招供出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师傅天成大师的名誉。啊,说起师叔,我真是心疼。他老人家还在病中,若听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会怎样呢……”
“还记得我十五岁那年吗?”北斗轻快地打断了北海那番喋喋不休。
“你十五岁那年?那年怎么了?”北海问道。
“十五岁那年,我莫名地中毒了,险些丢了性命,你可还记得?”
“呃……”一抹怪异的神色忽然爬上了北海那张干巴巴的脸。
“再往前,我九岁那年差点溺死,你也不会忘吧?”
“真是无聊,为什么要提那样的事情……”
“大人,”北斗转而对武大人道,“为何说北海是污蔑贫僧的,贫僧口说无凭,须得先拿一个人来才行。”
“拿谁?”武大人问。
“此人是北海的相好,家住铁星桥旁葫芦铺,别人都叫她崔娘子。”
一听这话,北海那嚣张愤怒的脸色霎时灭去了一大半。
“北海居然还有相好?”武大人疑惑地看了一眼北海那脸色。
“北海这人向佛之心不诚,留在寺庙也不过是为了生计和敛财。他早与那位娘子好上了,且将他数年来所积攒的金银珠玉都交给了崔娘子保管。大人可以派人前去葫芦铺里搜查。据说,崔娘子将所有东西封在了六只酒坛里,就埋在她家后院的桃花树下。”
“大人……”北海明显慌了。
“你先别说话!”武大人打断了北海的话,“既然要查清此事,本官自然要派人去搜一搜了。来人,去铁星桥旁葫芦铺搜查,再带崔娘子过来!”
一枚堂令抛下,差人捡了令就去了。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那崔娘子和六个酒坛子就一并被带来了。见此,北海已没了面色,仿佛即刻就要晕过去了。
武大人循例问过崔娘子姓名家住何处之类的事情后,又再问她认识不认识北海。她立刻矢口否认。又问她这六只酒坛的来历,她说应当是亡夫遗下的。当时亡夫死得匆忙,没来得及交待,所以她并不知道后院桃树下埋有这些东西。答完话后,她还向北斗提出了一个质疑:为什么北斗会知道她家所埋的东西。
“北斗,你来说说看。”武大人道。
北斗不答,转身看了看那六只酒坛,弯腰启封了一只,将里面所装的细丝纹银全部取了出来,最后从坛底捞起了一张纸。崔娘子见状,吓得脸色比雪花纹银还白。北斗将那张纸呈上,武大人接过一看道:“这是款项记录。日期,银两数目都有。崔娘子,这字难道也不是你的?”
崔娘子战战兢兢,不敢答话了。
“崔娘子!”武大人重喝了一声,惊堂木就手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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