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那村夫陡然间有点慌了。
“你不是这附近的乡民是吧?”
“我……我是啊……”
“前面根本没有什么大竹村,这附近几百里之内也没有什么大竹村。”
这话刚落,那村夫扔了担子就要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押到个僻静处,沁雪蹲在那所谓村夫的跟前仔细打量着,问道:“你哪里来的?好好招了,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这人哭丧着一张脸道:“我就是个过路的呀……”
“为何要乔装这附近的乡民?”
“我……我担心被打劫啊!所以才乔装成这附近的乡民,让人以为我熟门熟路,不敢拿我怎么样呢!”
“就你这一身,”沁雪瞟了一眼这人浑身上下的行动,“人家打劫你什么?劫匪也是有脑子的好不好?不要再跟我编了,不说实话就跟我回丰照城,我有办法让你全都说出来!”
“姑奶奶啊,我真就是一个过路的呀!”
沁雪站起身后,后退至北斗身边,偏了偏头道:”大师傅,怎么弄?“
“先礼后兵。”北斗道。
“还先礼后兵?我刚才对他已经很客气了好吗?还用得着对他礼待吗……”
“礼的那部分你已经做了,就不用重复了,剩下交给我。”
“哦……”
北斗上前了,那人吓得直往后蹭,忙道:“你是出家人,不杀生的……”
哧溜一声,那人一身青布衣裳从肩头被撕到了腰上,露出了他那排骨似的身材。沁雪忙转过脸去,哎哎了两声道:“你这是要炖他吗?你撕他干什么啊?”
又是刺啦刺啦几声,那人的叫声更悲切了些:“你是出家人吗?你想干什么?我还没成过亲的,你不要乱来……”
“找到了。”北斗忽然说了一句。
“找到什么了?”沁雪转回了目光,看见北斗将那人反摁在地上,在那人右腰处有个黑红色的纹身。她蹲下去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看不出是个大雁还是飞鸟。她问:“这是个什么标记?”
北斗道:“鱼鹰纹。”
“鱼鹰纹?”
“我曾听说过有个叫鱼鹰帮的,惯常于河道上犯案。帮内徒众身上都纹有一种鱼鹰纹,只黑红二色。”
“鱼鹰帮?这么说来他是鱼鹰帮的人了?”
“应该是了。”
“可鱼鹰帮应该在河道湖海上折腾,怎么跑咱们这儿来了?咱们这儿又没大河大湖,他们没地方打劫啊!”
“这就得问问他了。”北斗低头下去道。
那人还在嘴硬:“我是鱼鹰帮的,可我不是来这附近打劫的啊!我是来走亲戚的,真的真的!大师傅,您行行好,看在菩萨的面儿上放我一马好不好?我跟您发誓,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北斗冷蔑道:“我是出家人,但我不傻。我劝你天黑之前老实招了,不然等天黑之后,佛祖都管不过来的。”
“大师傅,我说的都是真的啊……”那人哭道。
“你还跟他啰嗦?”沁雪抢了话,故意责备起了北斗,“你当真是个和尚呢,凡事都要先试着渡一渡,不能渡的再说是吗?我可没你那么好耐心。你先让开,我取了刀子,往他身上抹两下,能出血就行。”
“为什么要让他出血?”北斗很配合地演下去。
“你当这附近没豺狼,连野狗都没有吗?那些野狗饥肠辘辘,发起疯来可不输豺狼。合着这东西不肯说一句实话,倒不如丢给野狗,让野狗吞了他,也不算咱俩杀生是不是?”沁雪冲北斗慧黠地笑了笑道。
“你个女的好狠毒!”那人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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