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自辩 (2-1)

这时，一侍卫下楼来传话，说侯爷准许沁雪上楼说话。

沁雪上楼，那几个”贴身护法“也跟着上了楼。远远的，她人还未走到乔安明和唐氏跟前，蒲姑姑便招呼道：“行了，就站那里说话吧！”

沁雪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客气道：“多谢侯爷给我一个自辩的机会。”

“火烧得那么旺，你竟然无事，当真也是神奇啊！”坐在一旁的云姨娘用充满质疑的口吻说道。

“那是托了小松儿的福，”沁雪答道，“当日天成大师曾说过他是天降神君，自有佛光庇佑。”

“是吗？”云姨娘轻蔑一笑。

“姨娘也可以不信，也没人逼姨娘信。”

“那你要如何证明你不是蛇妖呢？”

“那就得问问那位玄安师傅要如何证明我就是蛇妖了。侯爷，”沁雪向乔安明道，“请允许我与玄安对质。”

乔安明沉默了片刻，吩咐道：“传玄安。”

不多时，玄安来了，面色森冷，像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事情一般。他来后，也不言语，只在地上放下了一张手帕，手帕上放着三四节烧焦了的黑炭棍子，像是手指关节。唐氏见状问道：“玄安师傅，这是何物？”

玄安答道：“此乃蛇骨。”

一听是蛇骨，女眷们惊得都快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云姨娘抓着身旁的宋沁月瑟瑟发抖道：“娘呀，还真有蛇呢！好粗大的蛇骨，不知道得是多少年的一条蛇呢，太吓人了！”

“打哪儿里来的？”乔安明问。

“是从火场里寻出来的。”玄安道。

“如此说来，竹悠馆内确有蛇妖存在？”

“确然。”

“那么吴园儿又怎么会活着出来而没被你的法阵给灭了？”

“事出突然，是贫僧也未曾预料到的。贫僧作法之时，忽然感觉有人闯入，后来派人一看，后院之门已然开启。后院门一启，阵法之前锁住的孽气全数溜走，阵法也就失灵了，仅仅是灭了其中一条罢了。”

“灭的是哪一条？”

“竹悠馆内一个叫青婆的，她已被蛇妖所腐蚀，业已成了蛇妖。此骨便是她的。”

说到此处，湘姨娘插了一句：“照大师傅这样说，吴园儿果真是蛇妖无疑了？”

玄安面色收紧，目不斜视道：“贫僧从未断错过。今日只因有人相助于她，她才能逃脱此劫，未曾现出原形。若令贫僧再次作法，她必现出原形。”

“那就赶紧再做一次法呗！”云姨娘在赶紧两字上狠咬了一下牙。

沁雪撇嘴笑了笑，斜眸扫了扫玄安道：“敢问大师傅，可是从不虞城来？”

玄安正色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虞城内名门宋氏，大师傅可有听闻？”

“宋氏一门贫僧自然是知晓的。”

“常有走动？”

“宋氏太夫人常年礼佛，曾邀请贫僧入府过几次。”

“那么大师傅可与宋公新纳的小妾许容立打过照面？”

玄安那流畅的答话忽然卡顿住了，片刻后才又恢复过来：“自然是见过的。贫僧不知侧夫人为何要这样问？”

沁雪抿嘴笑了笑，道：“那许容立原是宋公侧室岳氏房内的一名奴婢，三年前因得宋公喜爱而纳为了小妾，据闻霸宠整府。我想大师傅既然去过宋府几次，那自然免不了是要跟她打照面的。所以顺口问问，大师傅何须紧张？”

玄安不屑：“贫僧不懂侧夫人什么意思，若侧夫人想故意捏造出些什么来的话，贫僧以为还是不必了。与其苦作挣扎，倒不如回头是岸。”

“是啊，”唐氏冷冷插话道，“你盘问了玄安师傅这么久，连宋家的许姨娘都问出来了，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府里都知道三公子惧蛇，侯爷和大夫人一样惧怕三公子身边出现蛇。但凡有一点蛇影，你们都是不会留情的。这是你们身为父母对三公子的疼爱，却也是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暗下毒手的借口。”

“居心叵测之人？”玄安冷眼瞥着沁雪道，“侧夫人说的莫不是宋府的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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