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是第一个发现沁雪醒了的人。她一喊,乔百燕,陈婆以及小碧都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大家一阵七嘴八舌地问候后,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唯独乔百燕留了下来。
“姐姐……”乔百燕欲言又止。
“你想问昨晚那个人是吗?”沁雪猜到了。
“姐姐……难道说昨晚那人当真是……”
沁雪轻轻地点了点头。乔百燕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脸,布满血丝的眼中透着深深的绝望和恐惧。跟自己相爱过的男人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他……他想干什么?”乔百燕的声线抖得像走钢丝。
“他想带走你。”
“他想带我走?他是疯了吗……”
“对,为你而疯的。”
“那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跑了。”
“我听三哥说他把你打晕塞进了一个又脏又乱的柜子里,后来还是北斗师傅找着你的,他自己却不见了踪影。”
“对。”这是沁雪和北斗预先说好的段子。
“可他为什么要抓走你?”乔百燕带着哭腔地问。
“他说要拿我换你。”
“天……”乔百燕再次捂住了整张脸,痛苦地抽泣了起来。
“但我想他不会那么傻还继续留着城里。我已经被救回来了,他拿不出东西来交换你,他应该会离开的。”沁雪安慰道
“他真的会离开吗?”
“还有一件事,”沁雪的口气严肃了起来,“你知道他到底是谁吗?”
乔百燕抬头茫然地看着沁雪:“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从来没告诉过你他是大觉国延参太后的小儿子?”
乔百燕眼球一震,险些从床沿边上滚了下去。她脸色霎时白如雪,双肩颤抖个不停,像得到全家被灭门的消息似的战栗惊恐。不,这消息对她来说等同于灭门消息。
乔百燕霍地站立了起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来回乱走。之后,她又回到了床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泪目盈盈道:“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求求你!这件事倘若被我爹知道了,他会亲自下令让人溺死我的!求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沁雪扶了她起来:“你放心,我谁都不说。”
“真的?”乔百燕可怜巴巴地问。
“真的。”
“谢谢你,姐姐!你以后就是我亲姐姐了!”乔百燕泪如泉涌。
“别哭了,外面会听见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大觉国的王子?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一直都在骗我……”乔百燕的眼泪落满了沁雪碧青色的锦被。
“或许王子的身份不方便他与人结交,所以才瞒着你的。”
“可是他也不该骗我这么久,他一个字都没有对我提过……”
“小声点,”沁雪不得不弯腰下去提醒她道,“你再哭下去,外面会生疑的。如今他已经走了,你不必再担心什么了,收拾起心情来,往后的日子还得过下去。”
“姐姐,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我不会说的。”
外面忽然传来乔三巡的声音,乔百燕立刻止住了哭声。乔三巡进来时,一副心思都在沁雪身上,没发现乔百燕那哭得新桃的双眼。她也趁机溜出了房去。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乔三巡坐下关心道。
“人抓到了吗?”沁雪问。
“没有。”乔三巡摇摇头。
沁雪松了一口气,又道:“大概也难找了。”
“我正想问问你,你看见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没看清。”
“他跟你说过话没有?”
“说过,威胁过我两句。他说话有刻意隐瞒原本声音的嫌疑,很低沉,就像个上了年纪的人一样,但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像个上了年纪的人。”
“真是狡猾。对了,他威胁你什么了?”
“他要我老实一点,不然就让你去护城河里捡尸首去。”
“没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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