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隐身于深渊 (2-1)

顺着纸船一路跟踪，二人已经出现在了一条相对宽敞的大道，街道的名字叫做威奇汉街，两侧是居民的平房。

但是所有房屋的窗帘都紧紧地拉上，生怕透出一点光。

姬璇玑和柳若筠跟在船后，他们听见了低沉的轰鸣声，不远处的水正向瀑布一样灌进了排水闸口，而他们的纸船，自然也跌入了其中。

姬璇玑在这一刻停下了脚步，示意让柳若筠站在一旁，让自己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他走了上去，然后双膝跪地，身体匍匐在地面，看向阴暗的排水闸口。

但，排水闸口也不仅仅只有黑暗。

还有一双黄色的眼睛盯着姬璇玑，那是令人惊恐的黄色，会让人选择拔腿就跑的恐怖。

但是姬璇玑并没有这么做，他也注视着这位排水闸口的住客。他是一个小丑，脸色惨白，光秃秃的脑袋两边各长了一撮可笑的红发，鼻子上是一枚红球，嘴巴周围画了一个大大的小丑笑脸，比起一般的小丑更加令人恐惧。

他的手中攥着一把五颜六色的气球，却出现在了排水闸口，令人困惑不已。

“嗨，姬璇玑。”小丑开口说话了，第一时间便报出了姬璇玑的名字，另一只手托着姬璇玑之前的那艘纸船，“想要你的船吗？姬璇玑？”

姬璇玑没有犹豫，顶着自己那张扑克脸回答道：“当然，为什么不？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那太好了！”小丑表现得很兴奋，“那要不要一个气球？”

姬璇玑回答道：“为什么？”

“因为气球是能够让人感到愉悦的东西。”

“可我为什么要接受一个陌生人的东西？”

“哈哈！”小丑乐了，回答道，“所以我要自我介绍。姬璇玑，我是鲍勃格雷先生，又名跳舞小丑潘尼歪斯。潘尼歪斯，见过姬璇玑。姬璇玑，见过潘尼歪斯。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我不是陌生人，你对我来说也不是陌生人，对不对啊？”

姬璇玑理智尚存，“你这是强词夺理，即使你现在和我自我介绍，也改变不了我们刚刚认识的事实。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对我来说也是陌生人，所以我为什么要你的气球？”

潘尼歪斯道：“噢！原来你依旧提防着我……好吧，你不要气球就算了，来拿你的船吧！”

“为什么要我来拿？你直接给我扔出来不好么？”

“噢……”潘尼歪斯看起来很失落，“你不用这么提防潘尼歪斯，我只是一个被风暴刮进了下水道的可怜人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提防我？”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到底是被刮到了哪个地方，才能够让你掉进下水道？”姬璇玑质问道，“难道是哪里的下水道井盖被人偷了吗？”

潘尼歪斯道：“哦，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因为风暴都把潘尼歪斯的脑子给吹晕了。”

“但你的手还是好的，气球都能拽，我不信你连一艘船都扔不出来。我警告你最后一次，把船扔出来！”

“不，你一定要亲自来拿这艘船，不然我不会给你的。”

姬璇玑一撇嘴，“嘁，谁稀罕？纸船要多少我折多少，还缺你这一艘？”

见姬璇玑欲起身离开，潘尼歪斯立马叫住了姬璇玑，“不，你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姬璇玑冷笑着，“是因为我走了，你今天就没有猎物了吗？”

“乔治邓布洛在哪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咆哮，松垮的丝绸衬衫鼓动着风，橘色的大扣子仿佛要崩出来一样。亮蓝色的领带无风自动，诡异地在半空中扭曲着，“乔治邓布洛在哪里？！”

“这件事我同样也想知道，”姬璇玑又一次匍匐在了地上，正视着之前被自己错看成黄色的蓝眼睛，“本该出现在这里的是乔治，但是他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我。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潘尼歪斯，你应该知道！”

潘尼歪斯突然上前一步，双眼瞪大，给人十足的压迫感，“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今天他本来应该经过这里，但是他没有来！这是我杀死他的唯一机会，但是现在错失了，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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