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对峙

“我在酒楼里好好吃着饭，就被几位官爷们给压到了这儿，我能不冤枉吗？”白寡妇不紧不慢的说道。

白寡妇没想到福宝这丫头敢报官，见到衙役来抓她的时候，吓得张皇失措拔腿就要跑，后来被眼尖手快的衙役抓到。

一路上，她渐渐冷静下来。福宝只是个丫头片子，谁会相信一个有这么多银子还和乞丐挤在一座小庙的人呢。她这样想着，显然没把自己算进去。

分析清楚后心里就有了对策。只要她拒不承认，黑的也能变成白的，假的也能说成真的。这银子到时候不就是自己的了。

“有人状告你偷窃他人一百多两，你可认罪。”何县令说道。

“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啊！这一定是有人，见我孤寡鳏独无依无靠，便想栽张陷害我啊！白条啊，你怎么走得那么早啊，留我一个人在这受别人欺负，还不如跟着去了。”白寡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她跪在地上，一只手放在胸前，大声哭号，作势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

“肃静”何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

“你说你是受别人栽赃陷害，那衙役去抓你时，你为什么要跑？这些银两又作何解释？”何县令指着台上装着银子的包裹。他眼里泛着凛冽的寒光，语气冰冷，还带有几分讥讽的意味。

何县令从官十几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太多。白寡妇说的是真是假，他一眼便能看穿。

“我…这些银子是我死去的男人留给我的，这是他拿命换来的钱。”白寡妇眼神躲闪，有些心虚地说道。

“不可能，你说这是你男人留给你的，那你儿子当初重病，你为什么不拿出来给他看病？”福宝出声质问。她越来越佩服白寡妇的说谎的本事，说起谎话一套一套的，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因为她是失主，她都要同情起白寡妇来。

“这银子是镖局前两日刚给我的。如果我有钱的话，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乖儿病故。”白寡妇说着，脸白得不成样子。双眼含泪变得通红，神情悲痛像是陷入回忆。

她的乖儿才七岁，是孩子最顽皮的时候，但是他却乖的不像话。就算病的要不行的时候，他也总会安慰自己说“娘，我不疼。”白寡妇觉得自己很没用，她在医馆跪了两天两夜，大夫说没钱再跪他们也不会治。

钱钱钱都是钱，白寡妇爱它，也恨它。只有它能救乖儿的命，也是它害了乖儿，更是自己没用。

“如果我当时有钱又怎么会…”白寡妇一动不动地跪在那，嘴里喃喃自语道。

“你说镖局给你的，可人证？”何县令追问道。

“…”白寡妇沉默了，刚才那话也是自己心急，随便找的借口，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有哪来的人证？

何县令见她沉默不语，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道；“大胆刁民，你可知欺骗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白寡妇本来就已经慌了，现在听了何县令双腿直打哆嗦。

“我没有，我啊…”白寡妇说着就要站起来，被旁边站着的一个衙役，用棍子打在腿上，又重新跪下。

泥人经不起雨打，谎言经不起调查。没过多久白寡妇就溃不成军，不打自招。她被衙役拖下去的时候已经没了刚来委屈状，眼睛如同滚珠瞪大，表情狰狞，一只手指着福宝对众人说道；“她就是个妖怪！接近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福宝看着白寡妇离去的方向，只觉得她可悲又恨。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要对所作所为的结果负责。不要怜悯，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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