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看着挂在墙壁上自己的佩刀说:“我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死的毫无意义。我也不希望你的死也毫无意义。”
她的话语倒让我冷静了几分,我正正身说:“只要你能挺住,我们就可以到达圣国。”
她沉默了一会说:“你真的确定他们会从北城门出去吗?如果没有按照最初的计划,你对你的b计划有把握吗?”
“相信我。”
我模仿父亲的嗓音让这句话更有说服力。
她天蓝色的瞳孔凝视着我几秒钟,之后摇摇头说:“你在骗我。”
一句话如刺入我的骨髓让我坐立难安、芒刺在背。
“回去吧,事在人为。我相信我们能成功。”她转头看着墙上的般若面具。
我站起了身离开了她的房间,如同鬼魂一样在走廊上漂浮般行走。冷风吹得我更加用力裹紧大衣,幽寂的走廊上挂着一幅初代多兰城主的油画。我瞥了一眼,感觉到他在蔑视着我,在因我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而羞耻。走廊的油灯被从窗户溜进来的冷风吹灭,只有点点月光的走廊变得更加昏暗,那时树海的恐惧感开始席卷我的全身。
“奥维奇少爷?”
我回过神来后发现远处的华尔顿正在提着油灯朝我走来。
“华尔顿,你还记得我们家族的训语吗?”
他搔了搔头思索后说:“‘远眺黎明’,是这个吧。”
我同意他的话,随后低头看着他手中忽明忽灭的油灯说:“我从小就听说过每个人都恐惧黑暗,向往黎明。”
说到这里,我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说:“可是为什么我现在竟恐惧黎明?”
“您不是在恐惧黎明,而是在恐惧黎明前的那一小段黑暗。奥古斯老爷在世时也这么说。”
听到父亲的话,回想起儿时父亲对我的教育,种种场景涌入脑海。当我回想结束,我好似甩掉了肩上那沉重的包袱,向华尔顿道别,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房间。
是啊,远眺黎明。我恐惧的不是黎明,而是黎明前的黑暗,哪怕它只有一小段而已。
“已经是这个时刻了吗?”
看着时钟的指针我的内心竟有些焦躁,我在荒漠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这样的躁动。每当审视自己时,看到蓝色液体在手臂中流淌,这总有让我有种作呕感。可这次我却没有什么大碍。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人生可以再走进一个人,但是这个叫做奥维奇的人就这样走进了我的人生。自从我拔出刀后就决定让孤独常伴我身,可是这种想法被他这打碎了。这不是爱,我也没有资格体会爱。我只是在恐惧失去他,失去我能感受到以前的一切。
我将刀佩好,开始行动。
站在多兰之顶可以清楚的看见斯德哥摩尔的府邸。我知道刀一旦出鞘,那么我的命运也许就彻底的跟奥维奇挂在一起了,亦或者跟古人在一起。可是这又有什么吗,在那时我就做出了我的选择。
“如果是你,你会让我这怎么做吗?”
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这没有一丝云彩。
“看样子,我是潜入了。”
我甩开刀上的血液,穿过倒在地上横七竖的尸体离开大堂,来到内室。正如奥维奇所想,内室里根本没有他的刀。我折回到大堂,叫醒了被我绑在柱子上的管家。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面容惨白,假如我要是再给他一些刺激,他可能会昏死过去。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用刀背压着他的脖颈。我不喜欢审问的感觉,但这是让他说出实话的最快方法。
“斯德哥摩尔在哪?”
“他,他,他去审问政治犯了。”
“他藏起来的刀在哪里?”
我右手用力压刀,让他感受到刀的压力。
“别,别杀我。我真的不知道在哪。”他慌慌张张眼神飘忽不定。
“从现在开始,你说一个‘不知道’我就割下你的一根手指。”
刀从他的脖颈滑到肩膀,最后停到手指旁边,刀尖已经略微割开了他的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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