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樱花祭 (2-1)

何为忍者？

御千一的心中再次浮现这个问题。

忍耐黑暗，忍耐恐惧，忍他人不可忍之事，做他人无法做之事，才能称作忍者吗？

一个月的时间，大蛇丸带领第十班完成了十次c级任务，都是暗杀、剿杀类型。

强度高，但时间短。

因为团队配合还需要磨砺的问题，有无数个无辜的生命牵扯进来，陷入这无情的漩涡。生前，他们可能只是勤勤恳恳地工作的平民。

一条条宝贵的生命从手中流失，一双双怨恨的眼神因为数量的增多而重叠，变得模糊。

御千一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生命消散，不知是惋惜，还是冷漠。

生命，真的是宝贵的吗？

任职暗部成员的时候，御千一就已经萌生了这个疑惑。

如今，疑惑在心中根深蒂固。

当初还有要消除村子的猜忌为由，让自己麻木于这些生死。

现在呢？

只是为了让自己快速成长吗？

诚然，如同大蛇丸所说，血与火，让自己飞速地成长，无论是对查克拉的控制，还是对战局的把握。

如果所有的成长，都是踩着累累尸骨而获得的，那自己和那些囚禁自己家族，企图覆灭自己家族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御千一内心还憋着一口气，堵在自己的胸腔，像是顽疾，无法治愈。

活着，值得吗？

所幸，织雪和七言陪同执行任务，自己的长夜才不会显得如此的漫长。

不同于暗部，他们两个是十分活跃的同伴，他们会将自己遇到的有趣的事跟自己分享，尽管换来自己不屑地一笑。

大家在相处的一个月中都有了相应的提升。

织雪学会了很多野外生存的常识，甚至能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给团队找到干净的水与食物。

七言还是如原先一般孱弱，但他学会避免与敌方有直接接触，像一个狙击手，用幻术牵制敌人，给御千一创造机会进攻。

三个人互相磨合，互相了解性格，习惯，能力，行动倾向，执行任务中的差错率大大下降。

御千一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部的线条变得冷硬，眉间堆满了默然，眼神中的冷漠让人心悸。

自己原来是这副模样吗？

这几年，这是唯一一次照镜子。

看着镜中的自己，御千一自嘲般地笑了笑。

“还没换打扮好吗？”门外响起了一声轻柔的呼唤声。

御千一叹了口气，推门而出。

织雪今日没有穿着便装，而是换一身长衣裳，宽大的袖口处露出了一大截紫纹。外面披着一件外衣，闪着柔和的光泽。腰间系着秀满银色花纹的腰带。

一米六五的挺拔身姿将衣裳的灵动很好地体现。

她暖棕色如海藻般的长发一部分被数支发簪绾在脑后，两侧鬓角的长发自然地垂落于肩头，刘海被固定在头顶，露出了白净的额头。

晚风吹过发丝，说不出的梦幻与温柔。

御千一瞧着今日与众不同的织雪，微微愣神，不由自主地说：“很美。”

织雪低垂眼睑，小脸微红。

“你这……”缓过神的织雪上下打量着御千一，诧异地说道：“这么久，你都在照镜子？”

御千一没有理会织雪，径直地穿过织雪的身侧，不急不慢地说道：“走吧，快要来不及了。”

织雪生气地跺了一下地面，佯装生气地说：“你也知道快要来不及了。”

织雪跟上了御千一的步伐，和御千一快步地走到了樱花公园，在路口见到了左右徘徊的鞍马七言。

七言瞧见并排走来的织雪和御千一，转急为喜，大声地呼唤道：“这边！你们可算来了！”

“织雪打扮的很好看呀！”七言双眼放光，“队长就有些不走心了。”

御千一并没有接七言的话茬，注视着七言背后人来人往的街道和五花八门的小摊，询问道：“这么多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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