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漫长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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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2-1)

成明慧也看到新闻了,彼时她正在给母亲做康复按摩。看见消息,两只手停下来,直到看完新闻,才又重新按摩,只是动作比之前敷洐了许多。

她心里是难受的。跟林益川离婚是一回事,见他的心血被别人踩踏贱卖,是个正常人都会难以接受。她对成文娟:“你自己看一会儿电视,我到院子里坐坐。”

院子里石榴花开得火红,初夏季节,青蛙和虫子叫得十分欢快。她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外面的灯光。

成文娟坐在轮椅上,由护工推出门外,来到她面前。她现在不能话,可以在范围内借助器械短时间活动。她攀住长椅椅背,想跟女儿并排坐。

成明慧看出她的意图,忙去搀着她,将她扶坐到椅子上。

成文娟含糊不清地发出几个音节,她猜道:“妈,你是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吧?”

“嗯嗯。”成文娟答。

“事情有些复杂,我怕出来你承受不起。”成明慧。

“嗯嗯。”成文娟还是发出简单的声音,但听上去的意思是:“你不我更担心。”

“好吧。我慢慢,只是你要好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不然我不敢。”

“嗯嗯。”这回声音明显平静了。

“从哪儿起呢?”成明慧想了想,然后才:“你住在凤朝康复医院,每个月费用接近两万,都是林益川付的。林益川你见过,他去过凌海我们的店里,长得斯文帅气的。”

完这一段话,她去看母亲的神情,发现她在专注地听,情绪上没有太大的波动,于是继续:“他跟你,顾问在追我。之后你就病倒了,手术费和后期康复治疗都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我去向他要钱,他只给了两万,这哪里够?我后来又去缠着他给钱,他提出让我跟他结婚,结婚他可以负担你在医院的一切开支。这是当时我最好的选择,我就答应了。我们有过一阵子愉快的生活,前段时间刚离婚。”

话到这里,成明慧又停下去看母亲的表情,成文娟怜惜地看着女儿,还试图去握着她的手。

“到离婚。”成明慧揉揉眼睛:“我们离婚是因为他知道我跟顾问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顾问在背后搞了很多动作,全针对林益川的益川集团,包括去凌海进我们家的店,也是他暗中安排好的。林益川觉得是我是跟顾问勾结在一起,我没有办法自证清白,所以离婚是为了给他一个交待。”

“后来顾问找上我,出了实情。他恨极了我们,认为是我们抢走了他的爸爸。我第一次见他,他便认出了我,于是有了一系列的报复行动。林益川是受我连累,也还有一点是顾问这个人嫉妒心太强,被利益蒙了良心。顾问现在成了益川集团公司的大股东,要卖掉益川集团的一部分产业,他根本不想好好经营,搞垮益川集团是他的目的。”

完这些,成明慧长叹一口气,心里轻松了许多。

成文娟此刻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一段婚姻会为女儿引来这么多的麻烦。顾立江死了,顾佩璋那个老顽固,赵美霞偏执的性格,能把孩子教正了才怪。她没什么委屈,自己的选择自己受着,只可怜了女儿,她才二十四岁,同龄女孩还在家庭的庇护,她已经被现实的社会会剥了一层皮。

自责,内疚,心疼……这些心情她都没法表达出来,还好还可以流泪。

成明慧扯来纸巾替母亲擦泪,还安抚她:“这些都过去了,我现在也很好,我的老板和同事你都见过了,他们很照顾我。”

母女俩正着话,护工从屋里把成明慧的手机拿出来:“你手机响两回了,可能是找你有急事。”

成明慧接通电话,林益川在电话那端:“你有空吗?我想找你聊聊。”

她看向母亲,含糊地:“我在陪我妈话。”

“你晚点出来也可以,我就在你院子外边的树下。”林益川完,打开车灯。成明慧站起来,看到树底下亮着的车灯。

面对母亲好奇地眼光,成明慧硬着头皮:“那个,林益川找我。”

成文娟手撑到椅子上,想坐轮椅回屋。成明慧把她弄到轮椅上,哇呜哇呜了一通,成明慧笑问:“你让我去找他?”

“嗯嗯。”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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