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安南也明白她的意思,这里是四番队队舍,因为更木剑八,已经毁了一部分,两人要是这么动手,估计四番队的人都没地方住了。
况且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两人就算无心害人,但一点余波,也足以让普通死神命丧黄泉。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飞射而去。
一众四番队队员面面相觑。“这傲世一剑简直不是个人嘛,两大缚道连制住他一秒都做不到。”
“我觉得队长也不简单啊,好像不仅仅是个学医的。”
此时傲世一剑大战卯之花队长的消息也已经传了出去,又看到空中两道不曾遮掩的人影,还留在瀞灵廷里的死神,蜂拥赶向演武场,生怕错过了这一场惊世大战。
偌大的演武场内,本是尘土堆积,空无一人,两位不速之客搅乱平静,落在场中,激起漫尘埃。
尘埃之中,李安南的视线不受阻隔,见卯之花八千流持刀而动,或劈或斩,或削或撩,有一丝空灵意蕴,不带一点烟火气息,随着刀锋翻转,连那眼中的戾气都消散许多。
她曾自认掌握下所有流派,虽然有些过了,但身兼八成,并不夸张。
数百年来,在瀞灵廷中,放下剑八之职,担任医疗队队长后,潜心悟道,终于将所有流派熔炼为一炉。
单论对于道的领悟,李安南也较之不及。
然而刀剑乃是凶器,并不是看你流派如何繁多,招式多么华丽,而是看剑是否锐,心是否利。
“挺好看。”李安南漠然道。
卯之花八千流并不恼怒,这也是她第一次用出这心血结晶,是否实用,还要看实战,但万事不能以实用为目的,否则人间会失去很多美好,术才重实用,道,只重高深。
一刀挑出,如流星划过,踪迹难寻,空灵无比。
李安南一时避退,那刀势已尽的斩魄刀,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再进一步,而卯之花八千流的斩魄刀,本就比寻常斩魄刀刀尖更弯,这再进一步的变化,尽显奇诡阴毒。
肩头一痛,已然染血。
“不仅是好看,真是叫人防不胜防。”李安南于是出剑。
下剑宫中,有十万剑法,一柄剑如何用,有无数前饶心血文字,长剑、短剑、断剑、宽剑、软剑,皆有诸多变化法门,穷尽一生无法掌握,李安南曾多有涉猎,也迷失其中,为之惊叹不已。
然而悲绝一脉,讲究一击必杀,李安南终究要回到这条路上,没有繁多的变化,只有一剑,无物不破的一剑!
一剑即出,没有任何变化,唯有一股决意,这是绝杀之剑。
卯之花八千流目中微讶,她刀中的空灵,在这决意面前,宛如死水,再不起半分作用。
面对这一剑,既不知如何去挡,更不知如何去躲,剑尖刺中胸膛,带出一蓬血花。
李安南持剑而立。“剑不同于画,也不同于书,更不同于乐,剑不是赏玩之物,也不能陶冶情操,剑终究是杀器,若寻其美,必失其利,剑道就是杀人之道,如何将人杀死,就是剑道的全部。”
剑没有道术之分,人心才有道术之分,剑如果抛弃实用,而去追求美,必然会死在实用派的剑下。
卯之花八千流皱眉,望着李安南,似乎第一次认识他。“剑是死物,人是活物,是人持剑,不是剑控人,剑追求实用没错,但人心若是如剑,那和死物有什么区别?对你来,这把剑,又意味着什么?”
“你我不争己道,只分胜负。”李安南摇头。
卯之花八千流默然,“始解,肉雫唼。”斩魄刀消散,一只暗绿色的蝠鲼出现。
李安南不动,他自然不会认为,卯之花八千流会凭这只蝠鲼跟他大战一场。
“卍解,皆尽…”两手张开,羽织散落,好似蝙蝠的皮膜,一道血光冲而起,眼中血海化为真实。
偌大的演武场内,血海涛涛,浪花泛出的血腥味,令人欲呕。
“我何尝,不会这实用之道?”卯之花八千流自语。只因杀人无数,厌倦了实用,才会在这刀中,寻求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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