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疯子压住。”
伴随一声低喝,凤云昔就借着夜色悄声走进前院的大堂屋。
平常时安静空荡的堂屋,此时挤满了人,连足不出门的谢老太太也坐在堂中。
长得俊朗的管清卓正由旁人替自己包扎伤口,谢怜站在后面看着,急在眼里。
谢奕则面容沉沉,神情有些萎靡的看着坐在堂前的谢召。
大房和二房能出来的人,都在这里了。
凤云昔从大房扫到二房,再从二房扫到血淋淋的地面。
从她刚才一路过来,就闻到一股浓浓血腥味。
跪在前面痛哭的廖嬷嬷整个人软绵无力,王语则是吓傻了,她身上还沾有不少的血迹。
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站立左右两边的家仆,有也几个也被砍伤了。
被死死压制在地面上的疯子王贵,面露狰狞,嘴里发出像野兽的低吼声,凄而厉。
廖嬷嬷从儿子的打击到丈夫的打击,面庞早没了以往的冷静。
王贵手脚被绑,四名大汉压制。
凭他力气再大也挣扎不出来。
“大老爷,大夫人,奴婢为谢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发发慈悲,饶过了王贵。他为谢家的庄园出了不少的力,苦劳早已抵过了,求求你们饶过他的贱命。”
廖嬷嬷头发散乱,一头扑到大夫人沈氏面前,干嚎着放过她的丈夫。
“廖嬷嬷,卓表哥都受伤了,饶过他,是不是要让他将我们全家都一起杀了。不是大伯和大娘不心慈,实在是王贵疯得厉害,又害了好几条人命,你说这算谁的?他那点苦劳可抵不了他今日的大过。”
担忧管清卓伤势的谢怜越过长辈,不悦的怼了廖嬷嬷。
廖嬷嬷立即抬起眼皮掠了眼过去,满眼的怨恨转瞬间闪过。
“三小姐,老奴不曾对您不敬过,老奴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为何再让老奴失去家中支柱。”
对上廖嬷嬷哀恸的神情,谢怜张张唇,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那儿子有这样的下场,是他活该。
人人都想同她说这样的话,但老太太面前,大老爷和大夫人都在,没有人敢指出王贵和王孢的不是。
因为王贵管理庄园有功,才请得动家中最老的这位。
“王贵管理庄园确实是有功,但也不能饶了他的命,老爷,你看这事怎么处置?”沈氏对这事极冷淡。
谢召正烦忧生意上的事,儿子的事也让他操心着。
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听廖嬷嬷干嚎那些没用的,要不是伤到了管清卓,估计这些主子都不会出面。
“将人拖下去,喂了药就了事。”
谢召发话了,壮汉们马上押起挣扎得双目充血的王贵,拖下去。
“不……不……求大老爷不要杀了他。奴婢愿意代替他受苦,求求你们别杀他……”
“爹,爹……”王语哇的一声扑过来。
王贵不正常的红眼一睁,更是拼命的挣扎,那副样子,真像是个嗜血的杀人魔。
王语被王贵的狰狞样子吓得啊了声,松开了手。
廖嬷嬷终于撑不过去,两眼一翻,竟晕死了。
“娘,娘……”王语吓得魂魄都没了,凄厉的叫着廖嬷嬷。
凤云昔转身跟着拖人的队伍走到后面处置下人的屋子,看到得了吩咐的元安拿药过来,透过夜色,元安看到了凤云昔。
“元小大夫,此药可药到病除。”
其中一名壮汉接过元安手里的药,不放心的问了句。
元安佯装生气道:“信不过我吗?”
想到元安是大房请留的小大夫,壮汉连说声不敢后就进屋了。
凤云昔听到一阵呜呜声从静夜里变细弱,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凤宴笙给王贵下药,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只是……
真正害死她儿子的人,还在。
一边沉思一边凝眸望着夜色的凤云昔经过前门,看到流姝领着个妙龄女子从门外匆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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