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瞳孔猛地一缩,阿福是老七的人?
什么意思?老七让人害了人然后嫁祸给修儿,他要对付修儿?
阿福猛地回头怒瞪着一旁的叶筹,吼怒道,“你闭嘴,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这话明显欲盖弥彰,此地无银。皇帝的脸色变了变,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喝道,“千秋,去吧老七叫来。”
“是。”苗千秋额头上有冷汗低落,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便弯着腰躬身退了下去。
夜修独冷冷的盯着阿福怒目而视的模样,不出声,只是微微的扯了扯唇。
祈寒卫眯起眼,瞧了夜修独一眼,随后视线又挪到了阿福和叶筹的身上。
这个叶筹……方才明显已经惊吓到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又忽然无畏无惧的出声,揭露了阿福的身份。从他放走阿福的行为来看,他和阿福之间应该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才对,不可能在此刻出卖他的。
这么说来……
祈寒卫笑了起来,有意思,这个阿福到底是谁的人?
七皇子夜浩亭很快走入了大殿,跟随他一块过来的还有原本就侯在厢房等着雨停的蒙贵妃。许是刚从雨帘下经过,两人进入大殿之时身上还带着一抹湿气,裤腿也有了微微的潮湿。
两人上前给皇帝行了礼,这才抬眸打量了整个大殿的情况。
看到夜修独时,蒙贵妃的唇角霎时紧绷起来,随即立刻挪开了视线。
然而,当两人的目光落在狼狈的被捆绑起来的阿福身上时,眉心同时深深的拧了起来。
蒙贵妃和夜浩亭的表情毫无遗漏的落在了皇帝的眼里,皇帝面色微沉,冷冷的问道,“老七,你可认识地上跪着的人?”
“回父皇,此人名为阿福,是多年前在儿臣别院中的下人。”夜浩亭倒是没有丝毫的隐瞒,微微定了定神,朗声回答。
“哦?”皇帝打量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那你可知道他杀了人,并且将所有的罪责嫁祸给了你五哥?”
夜浩亭一愣,抿着唇跪在了地上,言辞诚恳,“父皇,阿福多年前便已经脱离了奴籍,离开了儿臣的别院。日后的生活作为如何,儿臣从未过问过。他既然杀了人,那便是犯了罪,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父皇按照风苍国律法处置便是。儿臣与他已经毫无干系,不会为一个杀人犯求情。”
皇帝眯了眼,又是盯着夜浩亭打量了好一会儿。
许久,倏地懒洋洋的开了口,“可这阿福……可是说受你指使的。”
夜修独笑了,阿福可没说过这话,皇帝这是打算炸老七吗?
七皇子眉心一拧,盯着阿福看了半晌,回头后依旧不亢不卑,“父皇,阿福若说受我指使,那便是心中有怨,借此冤枉儿臣。”
“怨?”皇帝疑惑。
蒙贵妃狠狠的瞪了阿福一眼,款款的走到皇帝的下首,“皇上,阿福多年前曾经看上一名女子,只是那女子来历不明做事蹊跷,更被浩亭当场抓住她行窃害人。臣妾做主,赐死了那名女子。阿福因此怀恨在心,只是阿福到底是别院下人,对浩亭照顾多年,臣妾和浩亭对他有愧,便除了他的奴籍,让他当个普通的百姓。”
说罢,对着阿福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臣妾本想着如此做能让阿福心中舒坦一些,没想到他依旧放不下当年之事。浩亭是修儿的亲弟弟,他们兄弟两个向来友爱,浩亭又如何会去伤害修儿呢?这不是让臣妾伤心难过吗?阿福若说是浩亭指使的,怕是想要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报复臣妾啊。”
这话说的极有道理,虽然蒙贵妃只是猜测,却和事实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十分的冷静,纵然被皇帝怀疑,也依旧口齿清晰,解释得当。
皇帝微微的点了点头,觉得蒙贵妃说的不无道理。
可是,皇家从来没有兄友弟恭这一说,再者修儿和浩亭的关系……他也清楚。要说修儿和夜浩然关系亲密一些他倒是相信。
不论如何,阿福方才的那一番举动,以及现在低垂着头不言不语不为自己辩解的行为,倒是更像是那么回事了。皇帝的心里,多少埋下了一些怀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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