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与苏庭山为一副肉身斗的不可开交,而此刻司徒申早已冰冷发硬的尸体旁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所穿的黑色衣袍上既没有玄火宗的宗纹,也没有御兽宗的宗纹就这么简简单单漆黑如此刻的夜空。
只见其古兰无波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的变化,他奉命前来处理司徒申的尸首和查清楚凶手到底是谁。
他略微用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一扫,便看见了司徒申手中紧握着的木质令牌。
自然一眼认出是玄火宗的弟子令牌,但这些木制令牌的所有人根本杀不了司徒申。
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不可能让其腰间的保命玉佩碎裂,所以这黑袍中年人略微思索便知这是凶手的障眼法。
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还未散去,这黑袍中年人大手一挥便将司徒申的尸首收入方寸戒内。
环顾四周,还有不少残缺不全的异兽尸骸。黑袍中年人看这些尸骸上极其平滑的缺口,一眼便看出来凶手多半是用刀的好手。
伤口平滑且深重,而且出手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与司徒申脖颈处的伤痕是一致的,一念到此的黑袍中年人捡起地上掺杂着血丝的泥土放在鼻尖微微细嗅。
片刻便是朝徐铭消失的方向走去,几个闪转腾挪便消失在匆匆密林之中。
而此刻对此毫无所知的徐铭,还在同苏庭山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本来以苏庭山的境界感悟夺舍徐铭本是手到擒来的易事,但却因他魂魄残缺尚未恢复,徐铭又以极强的意志力和焚血血脉的暗中帮衬。
两者一时间竟是陷入了胶着,此刻徐铭一跃而下跳入深坑,耳边尽是风声眼前也是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只觉自己不断下坠,仿佛这深坑可以直达地心一样。
此刻苏庭山也是慌了神,他到现在还没能取得身体的最终控制权。
可眼下这等情形就算是夺来了这疯子的肉身有何用,如此快速的下坠力就算是他也没什么办法。
一旦落地,这副肉身自然是惨不忍睹,恐怕比西红柿酱还不如。
眼下斩断后路的苏庭山真想狠狠给自己两个嘴巴子,仅仅只是一时贪念便换来如今这十死无生的局面。
若是让他再选一百次一千次,他都不会选择去夺舍这个疯子的肉身。
在生死面前苏庭山索性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这副肉身他得不到那他也得在临死前让这小子好好吃吃苦头。
只见其心念一动,徐铭半边身子便是发出炒豆般的爆响。
紧接着少说有十几个狰狞的血洞出现了徐铭的身上,这些有瓶盖大小的血洞正好对应着徐铭半边肉身上的窍穴。
在生死面前同样发了疯的苏庭山也是不计后果的尽力毁坏徐铭的肉身,从血洞中迸射出来的殷红鲜血已是将徐铭的脸染成一片血红。
眼下这一幕对刚刚踏入修道之路的徐铭来说无疑是伤上加伤,可他也同样是束手无策。眼下靠着意志力守住半边肉身都已是不易,如此就更不要说什么阻止苏庭山出手的胡话。
徐铭身上的血洞在自身处在极速下坠的大环境下,已是成了大坝决堤的突破口。
他觉得自己的一身鲜血都是不受控制的从那十几个血洞内钻了出去,如血箭一般打在周围。
这种好似被人生生抽出一身鲜血的感觉,已是让徐铭的意识在不断溃散。
冰冷与黑暗这两个如影相随的东西,在一瞬间出现继而蚕食着他剩余不多的意志力。
这种感觉既虚幻又真实,而当徐铭还没来得及感慨遗言时。
他已是如利剑一般直插进这个巨大深坑的最底部,那自然不是什么坚利的地面也不是灼热翻涌的岩浆。
这个巨大深坑的底部赫然是一片湖,湖水成碧蓝色其上鸟兽绝迹。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在这样深的地底哪里会有什么活物出现。
徐铭不受阻碍的以极快的速度和冲击力落入了湖中,意料之外的是没有溅起巨大的水花。整个人像一根针一样落入了始终平静的湖面,泛起了点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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