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驾车的马斐突然感觉脚底板有些痒,自从跟着老爷听戏之后,马斐觉得自己就像是戏里的谋士,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淡然气质,所以他最近不管干什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可问题是,你再波澜不惊,脚底板痒你也得挠啊;马斐索性单手驾车,另一只手伸下去想挠挠,可俗话说得好啊,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此时,马车正好行到第二个拐弯处,马斐一只手根本驾驭不了飞奔的马匹,只能勉强控制着马车转弯,就这样,马车以极快的速度冲过了弯道;由于高速猛烈的转弯,前两个车轮完美的与后轮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卡死了!
用实际告诉人们,什么叫三角形最稳定!
“吱……”
马车拉着长音发出剧烈的摩擦声,那两匹拉车马也是敬业的很,即便马车卡的再死,也在奋力的向前跑,再加上车上并不安分的数十个人,那辆精雕细琢的马车便再也承受不住,竟然‘砰’一声……
垮了!
车里的人骨碌碌摔了一地,一个个站起来骂骂咧咧的拍着屁股;马斐茫然的坐在地上,脸上再没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另一只手还在靴子里夹着没拿出来;
他的亲人哭没哭步烦不知道,但是步烦旁边的卢老爷倒是很想哭。比赛的结果已经毋庸质疑,尽管李三还没跑完全程,可是马车依旧稳稳当当,慢一些那也不过是马匹的问题罢了。
卢老爷知道,完了!即便他银子再多,也挽救不了颓势,先前四轮马车归属不明,但经此一战,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他那些竞争者绝对不会放过这一块大蛋糕,定会与步烦寻求合作,将他这个平福城最大的车行踩在脚下!
再加上名誉问题,此次,是真的栽了!
“你,你早就在马车的结构上做了手脚,对也不对?”马老爷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是万万没想到,步烦小小年纪,心机竟然是如此之深,早早就挖好了大坑,等着自己往里边跳!莫非此次事件就是哪个竞争对手伙同步烦,以四轮马车做饵,钓自己这条大鱼?可恨呐!自己行商十几年,竟然还是没躲过利欲熏心这四个字!
一时间,卢老爷是思绪万千,悔不当初!
“????”这下倒是步烦有些茫然了。
“我没做手脚啊,我只是发现第一版的四轮马车拐弯会有卡死的问题,所以我重新发明了一种转弯机构而已。”
“我没做手脚,只是开了个挂而已!”步烦又在自己心里补了一句!
“重……重新发明了一种构造?”卢老爷满脸的不可思议,你特么还是不是人啊!
“对啊,很简单的。”步烦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点了点头!
卢老爷:“……”
这时马斐走了过来,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道:“呜呜呜呜,老爷,我对不住您啊。”
卢老爷并没有怪罪他,只是扶着他的胳膊,仰天长叹:“老爷我,难受啊,马斐。”
马斐也有些哽咽:“老爷,您是个体面人,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啊。”
……
比赛的胜负出人意料,但对某些人来说,却并不意外;比如,此时正坐在府衙内办公的县主大人。
“禀大人,府衙外的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获胜者正是平福客栈那个不知来历的步烦。”一个官吏模样的人站在堂下说道,
县主摇摇头,语气有些凝重,道:“并非不知来历,黄家的人已经打过招呼了,从此他就是大炎渭水郡平福城人氏,此事你须得烂在肚子里,虽然不知黄家将他留在此处有何打算,但多事之秋,若是走漏消息,你我的命,恐怕都保不住。”
那官吏被吓得一身冷汗,县主素来宽厚,既然这么说了,那定然极为严重,连忙擦了擦汗,道:“是是是,小人一定谨记。”
“不过你也不必对他特殊,就将他当作普通人就好。这样吧,你去替我召那步烦来县衙一叙。”
一县之主又怎会是庸人,这四轮马车辅一出现,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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