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阳光正好,精神病院闹翻了天。
艺术亭着火了。
大火,烧坏了所有的画。还好有人及时赶到,才免于波及更多。
发现的人是老扈。
据他描述,那火啊,像窜天的猴儿,一浪高过一浪,眼看着就要漫延到隔壁治疗室了,还好他英明神武的给救下了,还描述了他扑火的全过程,把他的忘生忘死抒发的淋漓尽致。
他又说,还好治疗室有水管,不然他也得折在里面,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段。
最后还补充了一句,你们不觉得这是人为的吗。
这当然是人为的,艺术亭本来就是保存易燃的画,平时会更加注意用火情况。
怎么会突然这么大火。
是谁放的。
这时老扈说:“许戚之那小子呢,是不是心虚地不敢出现了。”
对啊,这里挤满了人,唯独不见许戚之。
这时任舟才想到,昨天她在艺术亭里碰到了许戚之,他表现的那么乖,是不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不让他察觉今日的行动?他的艺术亭主题是……
是火。
可是潜意识的,任舟并不想怀疑他。
她想,会不会是因为昨天,她见过他那清澈的双眼。
原来一个人的眼神,也可以这样清澈。
不过既然老扈说了,还得去做个对峙。
她想,如果不是他放的,她肯定不会冤枉他。
如果是他放的……
哎,不想了。
他们把许戚之叫出来时,他一脸不耐烦。
当他看到艺术亭因大火成了废墟的时候,他的眼眶突然有些泛红了,神情还有些偏执。
任舟想,不对,这不对。
这不是一个人放了火的表情。
这是一个人面对痛苦的表情。
还有很多人在说话。
“是不是你啊,是个男人就大胆站出来。”
“丧尽天良了吧……”
“疯子……”
多可笑,一群疯子骂一个疯子为疯子。
谁知道许戚之勾勾唇,讽刺的笑了,神情偏执的可怕,轻轻吐出两个字,“做梦。”
任舟想,这个人又变成白天时的样子了。
陌生到可怕。
和那个喊她舟姐的人,完全不同。
任舟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摇摇头,一切都太荒谬了。
她看着许戚之捏了捏太阳穴,转身就走了,但身体明显不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许戚之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任舟一个人在病房里。
他想起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模模糊糊看到是她第一个冲上来。
他无声的勾了勾唇,面上却无笑意。
任舟看到他醒了,上前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还好并无异常。
许戚之看着她,开口:“你是不是也怀疑我?”
他又看向一旁,“和那些人一样。”
谁知任舟摸摸他的头,将他前额的刘海揉乱,“放心吧,我会调查清楚的。”
许戚之一把把她的手拍掉。
任舟也不恼,继续说,“好好休息,等着看我给你主持公道。”
说完,她对他眨眨眼。
现在在她心里,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谁知他突然笑了,极其玩味地喊了声:“舟……姐”
语气自然又满含嘲讽。
任舟当然听出来了。她瞪他一眼,就走了。
巡房的时候,任舟发现许戚之坐在病房边上,还没有睡。
他看到她来了,就立马坐直身子,脚上也穿好了鞋。
任舟明白了,他在等他。
许戚之用湿漉漉的眼神看他,极其无辜。
然后他开口了,“舟姐,你相信我吗?”
任舟有些好笑,她又摸了摸他的头,“我相信你。”
他没有躲开,也没有拍掉她的手。
任舟终于察觉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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