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毅在监牢的冰凉地面枯坐至天明,冬天的太阳出来得很晚。
当晨曦的第一缕微光撕破夜幕,照进张丰毅和杰奎琳的监牢里时。看守他们的警察大叔走进看守室,拿钥匙给张丰毅开门。
警察朝监牢内扫了一眼,霍然大惊,手抖得连钥匙都哗啦作响。
“她死了,咋天突然就死了。”张丰毅出声解释。
警察大叔神色惊恐,踉跄几步,撞到了后面的办公桌。
一个着黑风衣、戴软帽的男人越过他,趴在监牢的栅栏向内窥探。他眯缝着眼睛,拉下的帽檐和竖起的衣领遮挡了他的五官。窥视着床的死尸,他一脸淡然。
“老兄你把她埋到公共墓园里吧,肯定死透了。”
警察大叔说话结结巴巴的:“怎么有人死了,我走的时候她…她还活得好好的呀。怎么摊我手了。”
“她这样的人哪里有家人啊,”弗兰克宽慰着茫然失措的警察大叔,“怎么有人愿意为她撑腰,还会找你算帐呢。”
警察大叔一想也是,心绪沉淀下来,前为弗兰克打开了牢门。
张丰毅站起来,默默地望了床的杰奎琳一眼。弗兰克双手叉腰,显然对杰奎琳的结局很是满意。
他们并肩而行,出了狭窄的监牢。外界充满自由气息的空气和阳光令张丰毅神清气爽,仿佛所有的负担和罪恶都被晨风吹散了。
“本部有新的课程,是针对你的格斗技巧的。”弗兰克悄声通知张丰毅。
“我们现在就要去吗。”
弗兰克向着朝霞张开双臂,“如此美好的清晨难道你要耗时光在家里。”
“我们给你请了一位师傅,他别的方面一般,但近身格斗绝对是一流的。他住在曼哈顿贫民区的一幢小房子里,你以后就去他家学习格斗吧。”
弗兰克看了张丰毅一眼,语气中有些同情。
“你本该有更好的教练的,但是本部近来事务繁多,就在原有的杀手当中挑了一位比较闲的出来。虽说难以比肩各国隐世的古武术大师,但他的水准也足够你模仿了。”
张丰毅微微颔首。他们到了一片著名的贫民区中。
街道污水横流,满地皆是居民的生活垃圾。街区的住房外是褪色的海报和迷乱的涂鸦,一个小型的篮球场,几个衣着破烂的街头少年围着老旧的篮球架抛掷篮球。
张丰毅和弗兰克穿街过巷,进了一间四面拉着窗帘的房子。
屋内陈设很普通,厨房里是各式餐具,玄关的地毯摆满了男人的鞋子。张丰毅的左手边是厨房兼餐厅,右手边是客厅及卧室。
弗兰克招呼房子的主人:“埃尔维斯,人我给你带来了。”
刚洗潄完的埃尔维斯含着牙刷,一嘴泡沫地从卫生间走出来。他的头发揉得乱极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门口的张丰毅和弗兰克。
见到张丰毅,他眉头疑惑地一皱,然后双目一凝,仔细端详起张丰毅来。他暗自将眼前中国男人的面貌,和记忆中的对照了一遍。
他动作迟缓地从嘴里的泡沫中拔出牙刷,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张丰毅。一支沾了泡沫的牙刷指着张丰毅。
“我见过你。”
一心撮合两人的弗兰克局促地搓了搓手,一副审慎的样子。
“埃尔维斯,你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吗。”
“岂是有过,我跟他有深仇大恨。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埃尔维斯把牙刷愤懑地扔在地,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张丰毅和弗兰克面面相觑,心里是同样的茫然。
丹尼尔仍然在和伙伴埃尔维斯冷战,埃尔维斯迎接客人时,他正在客厅内观看着一套老掉牙的综艺节目。埃尔维斯生气地弄出动静,他就装作耳聋,躺在客厅沙发的毯子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大。
弗兰克已经开始动手脱靴子,张丰毅因为埃尔维斯先前的表现只能满腹孤疑地待在门口。他和埃尔维斯交手时,埃尔维斯是戴着防弹面罩的。
故而埃尔维斯能记住他的长相,他却无法瞭见埃尔维斯面罩下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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